介绍的。平静的日子过了几天,风暴又来了。这回,是家庭风暴。
父亲有外遇,我从上个学期就知道了,还含蓄地提醒过母亲。性情冷漠终日面无表情的母亲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直到我那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司机父亲的情妇找上门来,事情才爆发的。
那天我下班回家,打开门之后,看到母亲和一个三四十来岁的卷发女人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我进来时那女人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我以为是亲戚朋友什么的,礼节性地微笑点头,没想到她竟然朝我翻了个白眼。
“话说完请走。”母亲站起来。
那女人也蓦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指着母亲的鼻子说:“你的男人早就是我的了,离婚纸赶快签一签,别死皮赖脸的!”
我站在一旁真想拿个排球砸扁她。抢了别人的男人还一副颐指气使嚣张的嘴脸。
“我考虑考虑,你走吧。”母亲镇定自若地朝厨房走去。
“黄脸婆你有什么资格考虑!”那女人伸手想扯住母亲。我扬起包包打掉她的手,她回过头瞪着我。
“看什么啊,八辈子没见过人啊!臭□□!”我绝不是省油的灯,对她劈头就骂。
“你这个野种……”
“我看你生的才是野种杂种,说不定还生不出来呢!滚回去吧!狐狸精!”我拉扯推搡着把她撵出门。她还在门口把门拍得砰砰响。我拿起遥控器把电视音量调到足够覆盖她骂骂咧咧的声音为止。
偷偷趴在门边窥探在厨房的母亲,她靠在水槽旁边,用手指抹掉了难得一见的眼泪。心里像被揪了起来。从来都没好好孝顺过母亲,总是和她吵嘴,呕气,冷战,总是埋怨她对我不够好。其实世上的母亲都是伟大的,也是无奈的。我情不自禁的把手放在肚子上,那里曾经孕育着一个只有几个月寿命的小生命,还好没让他来到这个无奈的世界。
彼时父亲已不常回来,许光泽到外省念大学,房子里剩下母亲和我。母亲很平静,若如其事地生活。我在饰品店工作得不错。我觉得自己改变了,是生活的风暴和青春的疼痛让我忽然之间明白了很多浅显却不易懂的道理。洞悉了这世间某些潜藏的东西。没有以前那么快乐了,狂笑傻笑大笑也不再出现在陌生人或不熟悉的人面前了。一个人有所改变而且不是变坏变堕落我想没什么不好的。
那时候的我,以为自己长大了,其实只不过是经历了一些青春而已。在往后的日子里,时光它,教会我更多更多。
夏天,真是个奇怪的季节,好似很多事情都会随着天气的升温爆发在这个季节里。对于南方而言,乔城的夏天还很漫长。我靠在店内的玻璃门打量过往的行人,他们顶着烈日我却可以在店里享受空调吹来冷飕飕的气体。大概从生活的云霄飞车上下来。
可是下一秒,我又坐上了激流涌进的小舟上,轰然前行。
透过挂满吊饰的玻璃门,我的目光跟着从车上下来的阿思到对街的咖啡店,阿思一进去就有人朝她挥了一下手,那人竟然是小莺,角落里似乎还坐着一个人。那个人往前倾了倾,我才看清楚,一张和云梓天一样英俊的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怎么……又是他啊?
袁莺
第一次接触死亡,感觉却一点儿也不陌生。当我接到母亲的电话时着实吓了一跳,她说:“你外公不行了,放学后来医院一趟。”那天和欣荣阿思分手之后我就马上赶到医院。到处弥散着消□□水气味的医院总令我内心不安。在走廊看见母亲,她一脸平静。
“抢救过来了,暂时没事。回家吧。”听母亲这么说,心里悬起的石头落下了。可是好景不长,外公又几次差点被死神召去。全家人都绷紧神经。那天下午我和小宣去医院看外公。他的精神特别好,而且还能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