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罢了。”安沐尘突然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左右留不住,不如放她走吧。”
凌亦痕俊颜一变再变,脑中有片刻的混沌,放她走?万一她不去不回来了怎么办?万一他此生再见不到她该怎么办?
“不。”心口被沉甸甸的巨石压住,沉闷的喘不过去来,一个不字脱口而出。
“除非你想看到她的尸体。”安沐尘目光如剑的盯着凌亦痕,眼神凌厉,“别忘了你的目的,如果她不复存在,我跟随你做的这一切又有何意义?”
凌亦痕脸色顿时苍白,神色恍惚间便变了无数种颜色,眸光空洞无依,整个人如一具失去了魂魄的木偶,行尸走肉。
安心在听到他的那个不字时就已经再次和龙卫交起手来,一口郁气憋在心里,上不来下不去,生生的难受,咬牙恨恨的想着,她还没炸过皇宫,今日非要试试,连柱子都是金银所铸造的宫殿,爆炸的时候一定美轮美奂。
龙卫都受了伤,自然不敌,勉强支撑着安心的步步紧逼,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你若不积蓄力量,就算到了她明白的那一天,你还拿什么去护她!”安沐尘眉眼是掩饰不住的沉郁,薄唇紧紧抿着,虽然再不见之前的死寂,却也是压抑着某种情绪的幽暗。
“住手!”凌亦痕猛地回过神来,大声的道,“让她走。”
岌岌可危的龙卫听到凌亦痕的声音顿时住了手,不再恋战,身形闪动,眨眼间就消失在这片黑漆漆的天地中。
安心站在房顶上,眼神掠过殿门口的两个人,扔下一句冷寒如冰的话,“再也不见,后会无期。”随即足尖一点,瞬间消失无踪。
安心飞出了高高的宫墙,直接回到了郡主府,刚进入内室,就见云轻站在窗前,抬头看着天外的月色。
“你怎么回来了?”云轻听到安心的脚步声,立即转头朝她看去,视线触及到她染血的白衣时,顿时大惊失色,连声问道,“你受伤了?”
安心疲惫的摆摆手,一屁股坐在软榻上,有气无力的道,“无碍,不是我的血。”
“发生了何事?难道摄政王真的对你下手了?不对啊,安郡王也在宫里,而且这是第一个晚上,照理说,他不该选择在今晚。”云轻看着安心昏沉的脸色,只觉得她周身隐隐环绕着一股惨淡的气息,心下涌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快言快语的问道,“可是安郡王出事了?”安沐尘在她心中,至关重要,除了这个可能性,他想不出到底有什么能让安心变成这般心如死灰的模样。
“他很好,好的很。”安心软倒在软榻上,神色一片黯淡,“他是凌亦痕的人,以前是,一直都是。”
“嗯?”云轻清隽的脸上现出一抹讶异,难以置信的道,“安郡王是摄政王的人?你会不会猜错了。”
“其实以前一直是我忽略了。”安心闭上眼眸,哑声道,“老皇帝为什么那么信任爹爹?是因为爹爹从来都是老皇帝的人,为老皇帝马首是瞻,每个国家的皇帝都有一套专门的帝王权术,而老皇帝的治国之道有一样就是培养心腹,将文武百官牢牢的掌控在手里,所以云丞相和爹爹一文一武,对老皇帝忠心不二。”
“摄政王为下一代的东凌之主,他的身边也必须出现如云丞相和安将军那般的人来辅佐朝纲。”云轻顿时明白了,顺着安心的话继续道,“所以安郡王就是安将军的接班人,和如今行天子之职的摄政王一样,他会走上安将军的路,一力为新帝效忠。”
“嗯。”安心应了一声,声音若有若无,算是同意了他的说法。
“也许早在东凌皇选择凌亦痕为下一代新帝时,安郡王也同时被选中了。”云轻看向安心的目光中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她对安沐尘,不可谓不用心,当真心被无情的践踏,她的心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