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毫无疑问的臙条巴的日常。
两仪无声地走了进去。我也——跟在了她的身后。
离开了走廊,打开了通向起居室的门。
与豪华的房间不协调的廉价饭桌和小型电视。从没有认真收拾过,满是垃圾的污秽房间。
身处其中的,毫无疑问是我的父母。
“喂。巴还没有回来吗。已经八点了,工作都结束一个小时了。真是的,又跑到哪里玩
去了吧,那家伙!”
“是啊,怎么办呢。”
“那家伙根本没有把家里人当家人看,都是你太宠着他了。可恶,再不把钱交出来看我
怎么收拾他。从来就没有给过我一分钱。他以为是靠着谁才长这么大的啊,那家伙!”
“是啊,怎么办呢。”
———怎么。
这是,怎么回事。
父母都在这里。尽管胆小却总以为自己很了不起的父亲,还有只会应和他的母亲。
理应已经被杀死的两个人,却在这里过着一成不变的日子。
不,并不是这样的。
这些家伙,为什么对于走进来的我们连头也没有回过一下——!?
“臙条你通常几点回家?”
两仪凑到我耳边问道。我回答是九点左右。
“还有一个小时吗。那么就在这里等到那个时候吧。”
“什么意思啊。你到底打算做什么,两仪!”
对于她那种坦然的态度我生气地诘问起来,两仪则很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
“既没有按门铃也没有敲门的话,那么也就不会有应对客人的行动。我们并没有按下使其应对除被决定的模式以外的行动的开关。所以现在只不过是在没有客人来到的模式下,臙条的父母平常的生活而已。”
说着,两仪堂堂地穿过起居室走向相邻的房间……那里是我的房间。
我踌躇良久,转过脸避开父母的视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只是站在里面。两仪也靠在墙上呆呆地等待着。
在没有开灯的房间之中,我与两仪只是在等待着。
等待着什么?
哈,还用问吗。当然是,如往常一般归来的臙条巴了。
我,身处曾经杀过人的地方,等待着我自己。
那是相当诡异的时间。
同时感觉到永远和一瞬的苦楚。现实感飘缈不定,时针在逆向转动。
到了最后,我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已经回来了。
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巴对父母一言未发,默默地回到了房间之中。
引人注目的红发。瘦小的身体。上中学之前一直被别人当成女性的面容。有着与世向悖的眼神的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如深呼吸一般。
完全像是相信着这种行为能够解消今天一天的痛苦一般,认真而又微不足道的仪式。
就连巴,这个巴也没有注意到。
好像我与两仪都变成了幽灵似的。
不久,巴铺好床睡下了。
很快。我知道了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情,但是却什么也不能思考,只是凝视着臙条巴。父亲的声音,以及初次听到的母亲冲动的声音。
发出尖叫声的母亲在拼命地顶撞着父亲。
就好像狂吠的狗一般,听来并不像人类。
也许她是不明真面目的金星人也说不定……女人的歇斯底里竟如同吸毒者一般疯狂,我还是第一次知道。
真是愚蠢的,无所谓的真实的体验。
咚,可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