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能逃脱地震,恐怕并非偶然,而是早已算计到了,她从不相信这间有如此巧合之事,能仅他一人逃离。就此看来,这两伙人中定有一伙是皇帝的人马,另一伙便是江湖中人了。
她能感到一张巨大的网整将她围住,还牵连着诸多人的命运,一想到这,她不由得兴奋起来,如此刺激之事才能令她的生命焕发光彩、充满活力。
她用水拍了拍脑袋,这林濂睿和隐村,究竟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那时的她从未想过,这一场灭顶之灾还并不仅是因她而起。
拭干了身上的水,穿好了衣服,她走出门外示意林濂睿可以洗了。他倒是没叫她回避,就这么径直步向洗浴室,水也没倒就打算洗。
“那是我刚洗过的,别省这点水了,换桶干净的吧。”她随意劝阻道。
他回头对她微笑了一下,沾了水在红墙上写道:“里面有爱妻的味道,为夫喜欢。”
“那你不嫌脏就洗吧,这里面可是我三天的汗水”她淡淡地回道,转身走出了房间,也没管他是不是真的就着她洗过的水继续洗。
晚上,他们俩呆在房间里也没事做,林濂睿便提议出去走走,领略下这大漠风情。其实她早有此意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总是怕他有些非礼的行为,虽无心观景,但也可清心,便随着林濂睿出了房间。
夜晚的飔风城城人来人往,但还是不热闹,人们都很冷淡,比这萧瑟秋风还冷,令她不由得揣测这个奇特种族,全然未留心一双眼睛正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们在街上走走停停,小摊上的东西五花八门的她一样也没见过,自然而然地表现得如刘姥姥金大观园一般。他只是微笑地看着她捧起这个看看,又拿起那个摸摸,自己却没有投身其中的意思。
逛了两个时辰后,她也累了,看看渐行渐暗的天色,对林濂睿提议道:“天色不早了,不如今日到此为止,改日再来吧。”他点了点头,牵着她的手往客栈走。
蓦地,他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住了脚步,她的脚步也随他而止,两人一前一后地站着。
人群中喧喧扬扬,灯火冉冉,一片橘黄色的光将两人围住,他转身对她报以一笑,仿佛万花丛中一点红。其实他基本上所有时间都在微笑,她不由得想:笑这么多不怕长皱纹吗?他拉着她往一个小摊走去,拿起一串银铃挂在她的腰间,捧起她的手,在她的手心写道:“喜欢吗?”
她看着这银铃,想起了送他的那串铜铃,有些怔忡,旋即说道:“你送的我都喜欢,不过我们现在身处异乡,身上的银两也不多,莫再花这冤枉钱了。”原来自己说的话也像所有言情剧的对白一样,俗套,她暗自揶揄。
林濂睿见她喜欢,也没管是多少钱,塞了半块银子给摊主就拉起她走了,背后是摊主欣喜的笑容,想来这串银铃是不值这个数的,她不由得笑了起来,不因为那串银铃,而因为她对他身份的肯定。出手阔绰,怎会是精明商贾之子呢?
回到了客栈,林濂睿掏出了她送他的那串铜铃,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带在了身上,一点声响也没有,想来是用内力控制住了吧。
他在桌子上写着:“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她明白了他的意思,暗自揶揄:一串破铃铛也自诩琼瑶,况乎还是窃来之财买的。
他似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又写道:“有朝一日,我定要送你一只大大的银铃,就像寺庙里撞的钟那么大。”
她的嘴角扬起了微笑,似是浸在蜜糖中一般,品味着他的承诺和爱意,仿佛眼前已有一只若古钟般的银铃,摆动时放出清脆的洪波之音。她的神情和所有热恋中的少女一般,欣喜,羞怯。
他也回了她一个微笑,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浓墨般的夜色遮蔽了月光,虽然时辰不算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