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话。”又对:“这附近可有医术高人品好信得过的大夫?还请里正派人去请两三位过来,看看这妇人说的两个月胎儿是不是真的。不好叫大夫平白跑一趟,这事既从二哥身上起,诊金还需二哥破费。”
周二万般无奈,也只得拿出银子,交给里正的人去请大夫。周二妻子在旁心疼不已,嘴里嘟嘟囔囔。
张歆又叫其他人也都起来,站到阴凉处,等会儿好回话。众人纷纷称赞奶奶心好,也有人觉得她心软好糊弄。
那妇人心下略安:果然如周二夫妇所说,这位奶奶是个和软性子,自己今日一点生机都在她身上了。丈夫人品粗鄙,家里穷,婆婆厉害,姑嫂精明。明明是男人卖老婆,事发了缩在一旁一声不吭,由着婆婆小姑打骂他。□的罪名坐实,被休还是好的,弄不好命都保不住。她只能把拼命把自己说的软弱可怜,周家是大家族,有钱有势有人做官,总得要几分脸面。万一侥幸借着肚里的孩子,进了周家,可算一步登天。
张歆才不在意这些人怎么想,她今日要处理的是经济问题,不是生活作风问题。当下,一心一意地同里正和院里的庄户们攀谈起来,询问他们佃了多少地,田里都种些什么,这几年收成如何,交几成租子,自家够不够吃,生活是否过得去,又问附近的几个庄子,都是谁家的,有多少田地,多少佃户,田庄收入如何,等等。
众庄户好容易得见真正的庄主,听她想要了解民情,纷纷抢着说话,哪怕张歆问得不大对路的问题,也都一一解说。
周二夫妇心中有鬼,几次想要岔开话题,都不成功,互相猛递眼色,却是无法。
张歆听众人说够了,这才转向他们:“二哥,听诸位这么一说,伯祖父送给我的这个庄子还真是旱涝保收的,我真该好好谢谢他老人家。二哥可是在经营中遇到了什么难处?”
周二喏喏地说不出话。玉婕抓住了他贪污的把柄,却暗指他无能,已经是给他留面子了。那些事,私下还可以求情通融两分,哪里能够当众说?玉婕抓住这个机会,当着这么多人发作,定是不肯善了。不但这个差事要飞,这些年攒下的家底恐怕也要保不住。
周二妻子赔笑说:“两兄妹的事,何必当着这么多人说。你二哥不对的地方,回头叫他给妹妹赔不是。”
张歆微微一笑:“二哥是伯祖父派来帮我管庄子的,既被伯祖父看中,定是才德兼备,我可以放心的人。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呢?”
周二妻子张了张嘴,勉强地说:“没告诉妹妹就自作主张翻修扩建了庄院,是我们不对。不过,这庄子是妹妹的,好处自然也是妹妹的。”
“我原也没想来住,也没问过二哥二嫂在庄院住得可还舒心,真是失礼。翻修扩建的款项,从租子收入里走也是应该,二哥二嫂总该告诉我一声,免得我多心。回头可要好好看看我这花了四千两多翻修扩建的庄院。”
四千多两?周二夫妇以翻建庄院为名侵吞了四千多两地租!不但穷庄户里正,就连重阳也瞪大了眼睛!
周二的麻烦
在庄户人眼里,这可是了不得的一笔钱。人群嗡地炸开,比方才看人捉奸还要兴奋,对周二夫妇指指点点。
就有人高声说:“奶奶上当了!他们扩建那个院子,叫了我们来帮工,我们都是知道的。木方石料都不是上好,能花个二百两就到头了。倒是里面的家具摆设和美人值钱。”
重阳笑道:“记得周二爷一家刚搬来时,不过夫妻二人带两个孩子。这几年,添丁进口,家当也多了许多,还要添下人,难怪二进院子不够住,要加建院子。这人口一多,花销就大,原先说好的一年三百年例银不够花,同大爷奶奶直说,涨一些也就是了。二爷也是读过书进过学的,怎地做出不告而取的事?”
张歆不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