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皇上禀明实情。”
语罢,他从怀里取出昨夜我给他小银票,呈交殿上。
昭和帝微一点头,又道:“轩儿,你如何说?”
英景轩看了我一眼,轻言温声道:“回父皇,儿臣早于归朝当日,便觉察出礼部侍郎,并非昔日沈可,而是儿臣大皇妃沈眉。只是耽于昔日情,儿臣并未能第一时间向父皇禀明此事。”语毕,他走前两步,将袍子一拂,与我一道跪于殿前。
“那么你呢,师?”殿上,昭和帝又肃然一问。
穆临简仍是白底蓝袍,发带玉冠,他看了我一眼,忽道:“回皇上,臣无话可说。侍郎是女子一事,已然属实。欺君瞒上,论罪当诛。”语毕,他想了想,又道,“臣以为,应当将侍郎……及户部尚书沈隶收押天牢,等候发落。将尚书沈府一干家人禁足于府内。”
我怔怔然瞧着穆临简,半晌亦说不出心里作何感受。只觉一瞬之间,什么想法都没了。
此话一出,还未等昭和帝允诺,英景轩忽又道:“若是要牵连家眷,那么儿臣岂非要一并受罚?一朝成亲礼毕,户部尚书沈眉早已嫁入我帝王之家。若要论罪,儿臣甘愿同眉儿一并受罚。”
我已然被搞懵了。
我觉着穆临简和莫子谦,是不会害我。可他们三人现下在做什么?两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这么唱法,除了将我弄进大牢去,还有什么好处?
想到这里,我脑子里灵光一线。对啊,将我弄进天牢……
我天牢里有熟人啊!
倏然一下,我就十分激动起来。
我从前在戏园子里,看过不少出将入相戏码。戏文里,有不少朝官,为了救人或害人,少不得要在天子面前作戏。因我一直是个不成体统闲散官员,从未能有机会在乾坤殿里,来一场一波三折戏码。
今儿个真是十分曼妙,我三生有幸当了一回主角儿,且,还是个花旦。
想到此,我压抑不住心底欢喜。趁着朝堂上议论纷乱,我抬起头,朝穆临简等三人各笑了一下,以示友好。
不想瞧见我这抹微笑,莫子谦一惊,穆临简一怔,英景轩“哧”一声,也闷闷笑起来。
我连忙肃然咳了两声,将眉毛一塌,耸耸鼻子,蓄了点泪花,又以目色询问他们三人:我这副形容,可算逼真?
未料,他们见得我这副形容后,莫子谦尴尬地咳了两声,偏过头做出一副不认识我样子。
我甚为气结。
穆临简敛眸去拂了拂袖子,复又抬头看了我一眼,目色隐隐带了丝没奈何笑容。
我稍稍释然。
英景轩偏过头,满目笑意地冲我眨眨眼。
我不胜欣慰,亦冲他眨了眨眼。
当下情状,我心里已十分明白。
因我应了与史云鹜亲事,被袁安一派人拆穿身份,便是迟早事。昨夜我与莫子谦一聚后,莫子谦八成是担心我会为奸人所害,便连夜寻了景枫景轩兄弟。
他们三人知晓了此事,便决定先发制人,由他们捅破我身份,两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将我忽悠进天牢。
这样一来,此事主动权掌握在他们手里,我便可性命无忧。
虽然我不得不承认他们想得甚为周到。然则我也以为,他们真是忒小瞧我了。
我沈眉,又岂是那种不给自己留后路人?
这厢朝堂上议论完毕,昭和帝复又发问:“沈眉,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彼时我已然蓄出了两行清泪,我抽泣了两声,泪眼婆娑地望着殿上,颤颤道:“罪女知罪,只是家父年事已高,望皇上念在他为朝廷鞠躬尽瘁份上,不要将他押入天牢。罪女甘愿、甘愿一人受罚。”
我话音刚落,便听英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