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颤抖着低喃,血腥味实在太浓,沈默也看到了,他扭过了头强迫自己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墙上的刻字上,沈默,你争气点,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她剜心杀人了。
可这样的画面实在不是人人都可以承受,他还是闭上了眼,直到洞内只剩下两道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风承远沉重的微喘,和他自己的。
还有弥漫在洞内散不开的血腥味,几乎让人闻之欲吐。
他睁开了眼,风承远正看着他,好半晌,他张了张嘴,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点,只是因为洞内的血腥味很刺鼻,所以他的神情也有些难看,“都死了。”
她没说话,还是看着他,他只好接着道,“麒麟碎了,石门打不开了。”
“我以前…”她顿了顿,伸出那只带着银丝手套的手,“一直都这么杀人。”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难为沈默平日里理解力惊人,此时也没明白她其实是怕他介意,这不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杀人,却是第一次如此残忍血腥地杀人。
所以沈默点了点头,“我看到过。”
风承远摘下了手套,难得诧异地看着他,他又点了下头,“我第一次见你,你在栖凤山后,挖了很多人的心,我,差点吐了。”
“栖凤山。”
“两年多前的清明。”
“是你,躲在树后那人。”她看着他,沈默还是点了下头,只想提醒她现在最重要的事,“门打不开了。”
可她竟然笑了,满地尸体惨不忍睹,被洞顶微弱的日光一照,流淌着的血液都浓稠得可怕,连她此时的笑容,都变得极尽诡异,“那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手下留情。”
***
风承远盘坐在地上调息,沈默无事可做,自然是继续念着墙上的字,他刚刚差不多刚好看了一半,接着看下去,只是他这次将墙上那新罗语译过来,还念出了声,因为还在思考,他念得很慢。
洞内不知道时辰,他只知道似乎已经过了很久,自己口干舌燥,还很饿,他的声音低了不少,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过洞内静得一点声息都没有,还是能听的一清二楚。
他已经快念到最后,风承远突然重重咳嗽了一声,一口血喷在墙上。
“承远。”
“别念了。”
“你,你怎么了?”他蹲下身去擦她嘴边的血迹,她摇了摇头,“没事,不过别念墙上的东西了。”
“那是什么?”
“说不好。”
她又合上了眼,沈默看了她半天,确定她呼吸平稳后才又抬眼看向墙上,还剩下最后一列字,“华枝春满,天心月圆,忘却尘世扰,明月照天心。”
这句话,与之前的文字并不太像,他自己重复了两遍,不过这次没再念出声来,正不明白,突然发现不起眼的角落那里,似乎还有些什么,石壁的颜色与周围不甚相同。
他缓缓伸出手,擦去了石壁上的灰尘,果然,那里有几列微小的,新刻上的字迹。
他看了许久,张嘴咬住了自己的右拳,“是火沛留下来的。”
风承远终于调息完,站起了身,垂手站在他身边没有说话,他侧过头看着她,“宁炽他,错有错着,这墙上的,确实是内功心法。”
她的眉梢上扬了一下,静静听着他说话,“所谓媚王调,并非媚人之术,而是媚己之术。合练这两门内功,练成之时…”他顿了一顿,将视线挪回最后那句话上,“忘却尘世扰,便是,什么都忘了吧。”
他又将头转回去看着风承远,“这就是所谓的高手寂寞吗?练成绝世神功的时候,忘情弃爱。”
“没兴趣。”风承远听完,回了他一句,转身走到石门边检查了一下缝隙,沈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