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是如此。看来他平rì不显山露水,见闻还是颇广呢。
她又想起《墨憨斋志异》真能刊行,也是因为这位道长的奇思异想,再钱逸群时,只觉得他身上总是缭绕着一团若有若无的虚雾。
——难怪爱爱那妮子不能自拔……
徐佛心中暗道。
钱逸群见徐佛毫不费力地接受了,心中暗道:难怪说明朝有资本主义萌芽,姑且不看那些玄之又玄的生产力生产关系,光是普通老百姓对资本运作和商业活动的理解,就可见一二了。
“道长什么时候回苏州,让姐姐搭个风如何?”徐佛内中计较妥当,便想借钱逸群缩地术的便利。
钱逸群无不应许,约定明rì便启程回苏州。
徐佛自然应诺,又转去告诉那三个小丫头,让她们兴奋不已。
那rì钱卫前来报信,说钱逸群下了玉钩洞天,三个丫头便多少有些不忿。
杨爱心中难过,好像被遗弃了一般。
顾媚娘嘟着嘴,说妈妈这银子给得冤枉了,那厚道人总是撇开她们不管。
惟独李香君道:“我们剑术不jīng,怕是去了也chéngrén累赘,还不如在这儿好生练剑呢。”
这是中肯之言,那二女听了方才心中好过一些。
听说钱逸群回来了,这三个丫头脸上没什么表示,心中却已经盼得天明,好见见那位不负责任的老师,憋了一肚子的怨气都要一丝不剩地吐出来!
几乎每个女子的心事都是一部书,而今夜,这部书里却是一篇篇草稿,涂涂抹抹,改了又改。最后定稿如何,还是要等明rì见到真人才知道。
第二章玉钩洞金山初显,忆盈楼才女论首(二)
“老卫,这次玉钩洞天回来,左右不过两件事要做。”钱逸群回到卧房,唤来钱卫。
“道长请吩咐。”钱卫束手侍立,越发有大户人家随从仆役的模样,丝毫不见锦衣卫留在他身上的痕迹。
“一是要回家省亲,”钱逸群懒得解释那星盘的事,又道,“二是要北上京师,看看有什么机会报效国家。”
“是。”钱卫口中应道,心中奇道:倒还是第一回见老爷您如此热心公义,想要报效国家。
“所以呐,”钱逸群转了口气,“回了苏州,就好生找户人家,我看能否用轮回珠度绣娘投胎转世。投胎是门学问啊!”
钱卫登时泪眼满眶。他虽然明知女儿若是转世,就与他彻底没了关系,但仍旧希望女儿的下一站能够走得顺当点。诚如钱逸群说的,投胎是门学问,这事不能自己掌控的时候没办法,一旦有了自己掌控的机会,怎能放过?
“老爷大恩,我没齿难忘!”钱卫跪倒在地,泪珠打落在地上。
钱逸群微微摇头,道:“我对你谈不上什么恩情,只是有时候看到你在身边,就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一般。”
钱卫一愣,心中疑惑道:你身来就不愁吃穿,怎么跟我一样?
“我也曾一怒杀人,差点还让你当了替罪白鹅。”钱逸群自嘲笑道,“现在知道老子所谓‘自胜者强’的道理,再回头想来,我们都是一般的弱者啊。”
“老奴是真懦弱,道长是有血xìng。”钱卫由衷不认同钱逸群的说法,反替他辩解道。
“强者只会朝更强者挥拳,弱者却是欺压更弱者。这话我早年听说过,却忘得一干二净,难得现在想起来,咱俩共勉吧。”钱逸群叹了口气。不等钱卫答话,已经坐在了坐垫上,眼帘微闭。
钱卫知道这是厚道人休息了,躬身而退,在外间和衣而卧,一只耳朵竖起听着里间的动静,不敢睡死。
一夜无话,到了卯时。天sè仍旧乌黑一片,钱卫听到里间传来衣衫摩擦的声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