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道!”
钱逸群掷地有声地吐出四个字。
灵海上的帝钟发出声声震响,就如木道人敲出来的一般无二。
钱逸群目光空灵,好像四周一切都变得平静起来。
伏矢魄原本一脸忿怒,此刻如同重塑,眉间舒展,双目微睁,唇关微合,整个儿都放松下来。
雪岭听到天际钟响。接连成片,目光随着碎纸飞向了天边。继而又回到这个论台上。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以额触地,向钱逸群表达感激之心。
钱逸群从窥道而产生的喜悦之回过神来,看着地上的雪岭老禅师,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老禅师双手捧珠,道:“多谢真人,此珠该当与真人有缘。”
“道人得了此珠,当以此随缘救助。不负如来。”钱逸群郑重答道。
“阿弥陀佛,真人慈悲。”雪岭道。
钱逸群接过珠子,试着投入金鳞篓,没想到这轮回珠倒是很轻松就被纳入了。不过此时钱逸群正在窥道之喜,心无分别,万物如一,浑然没有得失之感。
法证看似比雪岭要老。却称道:“师兄,何不入静室参禅?”
“佛在天地间,何必将自己关起来呢?”雪岭推开法证,颤颤巍巍步下问难台。口有辞,只赞叹因缘际会,一朝得悟。
法证看着师兄的背影,随口道:“关在屋里便不见佛了么?”
钱逸群闻言一笑:“雪岭和尚心悟了,大和尚嘴悟了,皆当恭喜。”
法证一怔,眼帘下垂,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钱逸群站在台上,四周一片静寂。
观众们很难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看不见钱逸群的小动作,也不知道魔比斯环的奥妙,只以为钱逸群黏了个纸环,便让一代高僧心悦诚服,恍然大悟。
不过他们并不需要过程,他们只需要一个偶像。
一个可以膜拜、依赖的偶像。
最先有一个人跪在了地上,继而他身边的人也跟着跪了下去。
在一片隐含癫狂的气氛之,越来越多的人跪倒在地,纷纷磕起头来。
想一朵非正常开放的琼花都能让人膜拜,何况一个疑似神仙的道士呢!
在场的出家人却尴尬了。
他们不可能顶礼膜拜一个年轻后学,即便他可能真的含德有道,但“我执”“我慢”永远会在凡人心头留有一席之地。正是这一席之缺,使得他们难以破开“吾身”,得见“真我”,难以如雪岭那样向晚学俯首。
陈致和站在幡下,努力不让眉头皱起来,心暗道:这厚道人丝毫不见厚道,就这么让人拜着,你想当教主么?还不下来!
钱逸群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他在等人
呜呜~~~
又过了片刻,只听远处传来声声号响。
钱逸群转向号角声处,之间四个头戴红sè僧帽,身穿大红僧袍的喇嘛,两两一排,吹着**螺往论难台走来。
这**螺硕大无朋,足足有一丈长,故而这四个喇嘛长得前矮后高,法螺便架在前面那人肩膀上,由后面那喇嘛来吹。
法螺过后便见一个大喇嘛,皮肤黝黑粗糙,身上的僧袍斜穿,大正月里袒露出一边臂膀。他也带着红sè僧帽,手持两丈长的金刚伏魔杵,踏着法螺号声往前走来。
“这是嘎巴仁波切。”法证站到钱逸群身边,低声介绍道,“他驻锡准提寺,不知今rì为何来这里。”
此时汉传佛教对于密教一向有些不冷不热,密教因为语言问题,也很少愿意跟显宗往来。实际上两教同源,显密二宗的实质差别并不是很大,密宗一样有显学,显宗一样有秘传。而且破和合僧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