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逸群一看珠面上浮现出一条应龙的影子,两扇大大的翅膀栩栩如生,连忙将珠子送回鱼篓,朝永瑢高喊一声:“乾坤一掷!”
永瑢见漫天金光袭来,侧身一退,掀起大红袈裟,将自己裹在。
“不好!”
铜钱甫一砸到袈裟上,永瑢便知道自己中计。
他一翻衣袖,扯下袈裟,只见两道人影相依相偎正跃过墙垣,消失在视野之中。
“快追!”永瑢上前两步。习惯地振动九环锡杖,却听到锡杖杖头喀喇碎裂,落在地上。
这是因为龙魂消散的缘故。
外人都以为老僧修为已经极高,外物不动于心。然而永瑢却明白,自己只是对一般外物不动于心。
对于这个历代祖师传下来龙魂锡杖,他终究还是难以释怀。
看着地上杖头碎片,永瑢心痛如绞,又见弟子门人死伤过半。各路豪杰狼狈不堪,再也说不出“追击”的话来。
……
钱逸群带着以琳飞身过墙,打出震铃,两人一路狂奔冲出王家别院。
“这里!”狐狸高亢的声音追上了两人,原来它见事情有变,早早去将老鹿带了出来,在墙外等着。
钱逸群和以琳飞身上鹿,随手一捞,将狐狸抱起胸前,道:“快走!”
麋鹿撒开蹄子。在钱逸群的震铃加持下跑得飞快。这种生活在沼泽丘陵间的动物,机敏地钻进了自己的世界。哪怕王家出动快马也是追不上了。
“咦?前面好像有人?”钱逸群远远看到一个人影,放目细观。
那人鸡皮鹤发,留着杂乱的长须,身穿葛衣,手持木杖。正站在一处稍高于地面的小土丘上,朝钱逸群挥手相邀。
那条路,正是麋鹿自己选的林中小径。不知道通向何方。对于麋鹿而言,这也是随意所选,并未想过。
“小友请留步!”老者出声喊道。“老夫有话说!”
钱逸群任由麋鹿跑近,方才一拍鹿颈,让它慢下来,自己在鹿背上略略抱拳道:“老先生,小道正忙于逃命,还请见谅。”
“哎哎,放心些,他们追不上来的。”老者驼着背,缓缓走向钱逸群,“老夫关顺,就是那个关顺。”
“关”姓并不冷门,“顺”字也十分常见。然而有信心说“那个关顺”的人,全天下只有一位,那就是——那个关顺。
那个推衍第一,万无一失的关顺。
那个传说中每踏出一步,每说一句话,都会推衍一番的关顺。
钱逸群当然听说过这位关先生的大名。既然关老爷子说王家人追不上来,那就肯定追不上来!厚道人十分厚道地翻身下鹿,长揖道:“小道厚道人,见过关老先生。”
“客气,”关顺道,“我听说有人星不入命,就一直想着要见一见,错过这回可就有得等了,所以小友别挑剔老夫选的时机不对了,呵呵呵。”
——咦,我星不入命的事已经传得众人皆知了吗?
钱逸群有些尴尬。
“放心些,我与何道友是忘年之交,这才知道。”关顺拈须解释道。
听说是何守清老师的朋友,钱逸群总算放松了些,笑道:“既然见了,老先生必有教我。”
“唔,的确,一见之下,疑窦顿消,原来是跟你的前世有关。”关顺又看了一眼以琳,“你们居然已经遇着了,前因后果自然很快就会解开了。”
“老先生,这般机锋打得好没意思。”以琳在鹿背上欠了欠身,若嗔若娇,“前生渺渺,哪里去寻?再者说,既然已经喝了忘川水孟婆汤,何必再去寻那前世的烦恼?”
“你说得有理,”关顺嘿嘿笑道,“不过有些人生来就想穷究古今之变,通达天人之际,这却是娘胎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