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成功。
既然如此,现在自己明暗两面的目的都已经达成,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永瑢的锡杖一击落空。重重砸在地上,带起蓬蓬泥土。
钱逸群化入白光之中。再次现身时已经是在十步开外了。
夜晚的密林之中,十步就是两个世界。
那是个连火光都无法穿透的世界。
“虚德,你带领师兄们将阵法布开,一旦看到白光或是鬼影,便合力击杀。”永瑢直起腰身,平复呼吸,努力维持着自己的高僧形象。
“大师不可!”黄元霸连忙出声阻止道。“切切不可分散人手。之前我们变这样被各个击杀的……”
黄元霸与林佳德当然不甘心坐以待毙。他们也发现了钱逸群神出鬼没的范围大约就在是十步,于是放宽了jǐng戒线。谁知钱逸群根本不是为了袭击营地,只要碰到人就杀。故而分散之后更加危险。
永瑢听了黄元霸的解释,正要从善如流,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又一个和尚被钱逸群神出鬼没的身法刺死,留下嘶嘶喷血的创口。
站在受害者身边的和尚茫然无措,直到鲜血shè到他脸上,方才心有余悸地补叫一声,吓瘫在地。
这些小和尚都是永瑢带出来历练的徒孙辈,原本并不指望他们能帮上什么忙,但眼看着他们被人如此欺凌屠戮,永瑢心中的愤怒之火几乎要将他那具枯瘦的身体都烧了起来。
钱逸群成功的激怒了这些和尚,同时也在这群人的营地附近撒下了藤蔓的种子。黄元霸的符阵虽然厉害,但终究是阵。只要是人为之阵,必然会被人破去。
黄元霸并不知道钱逸群暗中坐下的手脚,从袖中一一取出各种形制的玉牌玉尊,让人围拢一圈,面外背里,说是怕被钱逸群偷看到阵眼的安排。
缪建木却知道他防的并非钱逸群,而是在场这些人,尤其是他——天师府的符术比所谓的茅山上清要强许多,却难保没有觊觎之心。他心中闪过一丝不屑,暗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天师府那么多符法我都尚未jīng通,哪里会窥测你的本事。
黄元霸见缪建木自觉地背身走开,这才放心地开始在地上埋设阵眼。
他是真心没有防备钱逸群。
谁能想到呢,钱逸群竟然可以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下,隔开数十步距离,将这些玉件的位置和顺序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也是黄元霸自作孽。他若是不声不响埋了,钱逸群未必就能注意。他偏偏要弄一圈人围着,这岂不是告诉钱逸群:我这里的动作是符阵关键!
主人这么客气,钱逸群怎么会跟他见外呢?
等黄元霸埋好了阵眼,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方才选了方位,种下玉符。不等他这边备好,空灵的帝钟声再次叮当响起。
冷正奇浑身颤栗地蜷缩一团,跟他的獒犬挤在一起,惊恐地看着黑暗里那头猛兽。
“大家小心!他每次出来之前都要打铃!”黄元霸叫道。
永瑢老僧闻言皱眉,心中暗道:我怎地总是想起八百年前五台山清心钟的事来。
——若清心钟真的落在了妖人手中,那天下苍生恐怕就要遭难了。
永瑢心中悲叹,低头看了看自己枯瘦的双手,上面已经长出了老人斑。他又想想自己这一脉的壮年弟子十之仈jiǔ死于妖道剑下。传世的龙魂也被破了,更是悲从中来,双手颤抖,无从抵御即将到来的威胁。
众人各持兵器,紧张兮兮,生怕自己成了那个倒霉鬼。
铃声就如催魂一般,让所有人都惊恐万分。
钱逸群却一直都没有出现,因为他打的是坎铃。
流水铃子的打发与寻常帝钟不同。外人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