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才会真正彻底地展现出自己的獠牙。
“给我追!我要他的脑袋!”莽古尔泰嘶吼道,“披甲去!”
他见识过萨满的巫术,以为刚才自己只是被障眼法蒙蔽了。至于钱逸群的掌心雷和那道黄光,他可是完全没看到。在这位大贝勒眼中,钱逸群只是个身手了得,又会用障眼法的刺客罢了,绝对不可能躲过女真游骑的追杀。
女真游骑不可能如同钱逸群一般穿墙而出,等他们绕道出了营门,往妖人逃匿的方向追去时,哪里还看得到个影子?
钱逸群却以一张隐匿符,安静坐在树杈上,细细数着追出去的游骑数量:一共是四十六骑。
——真是不给面子!难道以为区区四十六个骑手就能干掉我?何况他们还分散得那么开!
钱逸群突然有种受到侮辱的感觉,翻身跃下树杈,咧嘴一笑,取出节隐剑,削下一片树皮,刻写道:“不屠沈阳誓不归!”
看了看自己颇有些飘逸之气的硬笔书法,钱逸群满意地落了款:神宵厚道人!
……
“主子,”张中奇弯着腰回到一个年轻人身前,眼睛看着脚尖,“这字飘逸灵动,有二王之风,即便在汉人士子中也是很难得的。九成九是那道人留下的。”
那年轻人轻轻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语气平和:“还看出了什么?”
张中奇个不上不下的汉官,曾经在大明中过秀才,故而这次被拍到多尔衮身边当个参随。
“主子,”张中奇苦着脸,“奴才愚鲁,实在看不出什么。”
多尔衮轻轻踢了踢马浮,纵马上前,亲自看了看,道:“他一点不慌。”顿了顿之后,多尔衮回头面对这帮脑子不灵光的手下,说道:“他很悠闲轻松,还可以在‘不归’之后加上这么个奇怪的圈点。”多尔衮伸手摸了摸那个感叹号,又摸着“神宵”两字,道:“力道很均匀。”
张中奇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过他不需要知道,他只需要捧哏就行了。张中奇道:“主子,这不慌又有什么说法?”
十九章萨满巫阵头施法,大凌河孤军御敌(十)
“说明,他是在我们的游骑过去之后再写的字。”多尔衮翻身下马,蹲下身,在地上仔细搜索。
“主子,您找什么?让奴才来。”张中奇说着就要上前。
“滚开!”多尔衮伸出手止住了他,叫道,“找个会看脚印的老猎人来!”
女真士兵中绝大多数都是猎人,很快就有人推举了一个经验丰富,最擅长辨别动物足迹的老猎人过来。
他蹲在钱逸群踏过的地方,仔细观察片刻,又追了一段路,方才回禀多尔衮道:“主子,奴才这足迹果然与我们的脚印不同,他走得十分从容,可是过了那棵树之后,就再找不到脚印了。”
多尔衮面露沉思,又问道:“有回头的脚印么?”
先奔出一段路,然后回头,给人制造了一个假象,这是许多明军夜不收的惯常做法。
那老猎人道:“奴才也是这般估摸着,只是他回头的脚印几乎看不出来,若真是回头了,那他可是个老猎手了。”
多尔衮不喜欢这种没有准信的答案,皱眉道:“你说他到底是往前走了,还是回头了。”
老猎人犹豫了一下,道:“主子,若是他能飞,奴才可就说不准了。”
多尔衮一时语塞。
昨晚的通报他已经看了,从内心中他是不相信有这么一个神通广大的人会做这种事。这种人不是应该偶尔在人间露上一手,然后躲起来。在世外桃源看着人间传颂他们的故事么?怎么会跑来这里造下这么大的杀孽?
虽然蒙古人中有不少萨满和喇嘛混杂在八旗军阵之中,也经常为勇士们祛除一些yīn灵的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