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仇恨,其中的从业人员素质更是低到了“无罪该杀”的程度。
铁杖道人以为钱逸群出身如此,故而残忍好杀,眼下虽然点头承诺,终究本xìng难移。不过道人本就行的水磨工夫,哪怕顽石也要滴穿,并不会因此沮丧。
看看rì头将落,铁杖道人又给钱逸群讲了一些十方丛林的规矩,对于前辈道人的称呼,见了监院该当如何行礼,若是有人问他姓名又该当如何作礼答复……最后道:“我已经将你的身世秉xìng都写信送上了山,监院若问起来,你切不可隐瞒编造,否则便是大罪。”
钱逸群心道:你打听来的事难道就件件真相么?谁知道你听了哪些三姑六婆乱七八糟的空穴来风胡言乱语啊?
“学生一定如实答复。”钱逸群硬着头皮道。
铁杖道人就算再能推衍,也无法读心,以为钱逸群真心诚意说出这话,倒也放心了。只是转念一想,山上rì子清苦,钱逸群又是个连奴仆都离不开的富家子,便又关照道:“我既然答应了那老鸦,总要言出必践。你若是在山上实在呆不下去,便在山下租间农舍,待我回来再慢慢教你。”
钱逸群心头一热,暗道:他倒不是真的撒手不管……
“谢谢老师,”钱逸群昂然道,“我既然发心修行,肯定不会半途而废!想当年我也是吃过悬梁刺股之苦。”他说的是自己上辈子考大学,铁杖道人却以为是他小时候有心科举,两厢倒是严丝合缝。
“上山吧,我看你过了铁竹亭再走。”铁杖道人点了点铁杖,柔声道。
两人虽然见面不过第二次,相处时间加起来不过个把时辰,却有些依依不舍的模样。
铁竹亭就在山门之后不过一里,沿着小路蜿蜒上山就能看到。
钱逸群与铁杖道人分别之后,心中颇有落寞之感,只顾着埋头走路。等他猛一抬头,眼前已经有了一座四角八柱的小亭。柱子都是生铁铸造,上有竹节形式,虽然没有匾额标明,一眼可知就是铁竹亭不差。
钱逸群进了亭子,扶在被人摸得通体发亮的黝黑铁竹上,触手冰凉。他站上石质栏凳,眺望山门,果然看到铁杖道人还站在那处,正朝他招手。见钱逸群也跟着招手,铁杖道人方才转身离去。
“老卫,我们走吧。”钱逸群直到看不见了铁杖道人,方才跳下石凳。
“少爷,要不要用些点心?”钱卫怕山上已经开过了晚饭,没有吃食。
钱逸群看看天sè渐暗,又觉得没什么胃口,便道:“不吃了,趁着天光未收早点上山吧。”今天他被铁杖道人那一通狂奔折腾惨了,两条小腿犹自发酸打颤,最好快些上去分配了宿舍烫烫脚就睡觉。
钱卫自然听少爷的吩咐,背着行李在前面开路。凡是哪里土虚、何处砖松,都要一一示意,免得钱少爷发生意外。
穹窿山并非终南秦岭那般人迹不至的野山,说起来在当下可算是旅游胜地,许多苏州人端午登高、平rì游冶,都会选择这里。故而山路早就已经被人踏平了,也有铺成的石板青砖,即便雨天也不甚难走。
两人上山没多久,就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两位施主……可是去上真观的?”一个十二三岁的小道童从后面的追了上来,跑得小脸通红,气喘吁吁。
钱逸群站定等他,看他胸口起伏喘不上气的模样,颇为感同身受。他道:“小道长可是叫我们?”
“这山上又没旁人,自然是叫你们。”小道童倒是不客气,“施主可是姓钱?”
“正是。”钱逸群现学现用,笑道,“敢问仙长尊姓大号。”
“我叫陆小苗。”道童道,“赵当家让我在这里等你,没想到刚去林子里屙屎,你们便已经上山了。”
钱逸群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