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被人叫破,心中暗惊:这大方砖虽然脑子有点问题,但是眼光很敏锐啊!看来这老道士,哦,不,是师父!看来师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钱卫,你睡这吧,晚上铺上褥子。”钱逸群关照道,又对阿牛道:“师兄,我们睡哪?”
大方砖将钱逸群领到门口,道:“我们在神像前打坐。”
钱逸群取了钱卫的灯笼,吹了火折子点燃蜡烛,仔细照了照:“哪里有神像?”
“墙上。”大方砖踢了踢脚下的一块木板,摆到中间,大声喊道:“师父,您上座。”
“好好好。”师父收拾了一下刚才大方砖撞倒的东西,踱步过来,坐在那木板上,双腿一盘,刹那入定。
阿牛直接坐在了地上,长舒一口气,两个呼吸间就传来了风箱扯动般的鼾声。
钱卫凑了过来,低声道:“少爷,这可比县里的地牢还苦呀。”
“嗯。”钱逸群盯着阿牛给他留出来的地方,怎么都坐不下去。
“少爷,咱们要不等天亮就回去吧?”钱卫又道。
“嗯……?你想什么呢!”钱逸群挑眉道,“我们可是来修行的!给我拿床褥子,其他的你用。”
钱卫无奈,暗道:是你来修行,我只是服侍你而已。
他不敢说出来,只得拿了床厚褥子,叠了两叠,给钱逸群放在地上当坐垫。他见钱逸群上了座,便回到刚才那个角落,发现靠墙立着块三尺宽五尺长的木板,便取了放在地上,铺上褥子,总比直接睡地上强些。
钱逸群挪了挪屁股,觉得还是挺软和的,想想这就是自己出家修行的第一夜,还真是很给力啊!不过以后要是一直如此,自己又能撑多久呢?
得益于之前做的功课,钱逸群很快便抛却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恍恍惚惚进入静定之中。身边那位扯风箱的师兄也渐渐收敛了鼾声,耳中只有秋虫残鸣,山中野兽呼号,充斥着大自然的气息。
谁都没发现,躺在木板上的钱卫突然身子佝偻,蜷曲成了一团,嘴角抽搐,眼皮直跳,渐渐又打着摆子,发出一声声闷哼,好像承受着极大的痛楚。
第七章随师修行
天蒙蒙亮的时候,阿牛伸了个懒腰,撑开腿按了按,借着微光打量起这个新入门的师弟。他很快就看腻了,觉得这师弟跟上真观的那些道士没什么区别,白白净净,身体弱小,一看就是干不了活的。
钱逸群隐隐有种被人剥光了围观的错觉,睁开眼睛,正好与阿牛的那对牛眼相撞,差点高呼“有鬼”。不过还好,阿牛虽然体型蠢笨,但是面貌不错,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两道浓黑的眉毛呈一字卧蚕式,眼睛硕大,微微外凸,果然有几分牛相。
“师兄早。”钱逸群打了个招呼。
“师弟早。”阿牛站起身,生火煮水,开始一天的生活。
钱逸群放松了一下麻木的双腿,很快也站了起来,见师父还在定中,也不敢打扰,便出门呼吸新鲜空气。他还从未有过这么用功坐了一夜,今天出来之后只感觉jīng神抖擞,浑身舒坦,对未来的清贫rì子也不觉得有什么畏惧了。
钱卫见钱逸群起身了,连忙也跟着起来,只觉得头晕目眩,脑中杂乱纷纷,都是昨夜里发梦闹的。他收拾了被褥,又取出点心和食材,过去帮着弄早饭了。
阿牛也不跟他多说话,反正任由钱卫动作。钱卫虽然是个烂人,却也拉扯过女儿长大,
锅灶上的活计比阿牛还要熟练些,很快就将这工作抢了过去。
阿牛见插不上手,便往屋后清理肠胃去了。
钱逸群闻到了汤圆的香气方才回到屋里,见师父刚刚起座,便上去打了个招呼。师父仍旧是“好好好”应对,再没别的话。
阿牛回到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