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
钱逸群正觉懊恼,只听师父又道:“你去将灶台上的那口钟取来。”
灶台上哪里有钟?
钱逸群心中一奇,以为是师父大显神通变了一个出来。他点起灯往灶台上一看,仍旧是平素的模样,哪里来的什么钟?
若是钱道士转身跟师父说“没见钟”,大道修行也就因此而绝。盖因钟者终也,不见终,自然是不至尽头的意思。即便是凡夫俗子,让这等口谶落在身上,此身也是休矣!更别提钱逸群天赋言灵,这乌鸦嘴十分厉害!
也该是钱逸群宿缘所在。
一豆灯光之中,钱逸群刚要转身,突然被个“油瓶”吸引了目光。
这“油瓶”仔细一看却压根不是“油瓶”。只见此物一掌来高,顶上是一个山字型的铜件。钱逸群伸手去拿,木柄上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油污尘垢,又黏又腻。他轻轻将此物提起,却见木柄下面果然是一口钟。钟面上隐约有纹,膛内有个铜打的小舌。
钟口下平,比钱逸群的掌心略大一线。钱逸群便用左掌托了这钟,右手轻托左腕,毕恭毕敬呈给师父。
木道人没有接过,只说道:“这口帝钟便给了你吧。”
钱逸群拜道:“多谢师父赏赐。”
“不忙谢,”木道人口中轻吐,“为师再传你一套流铃八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