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有急公好义之人,白枫抽出古剑,纵身上前,哐当两声金铁交鸣,已经将那禅杖顶端的月牙铲削落。
果真是削铁如泥的宝剑!
这宝剑乃先秦旧式,黝黯无光,此时发作起来,却让人心生寒意。
白枫手持利刃,步步为营,每出一剑便能削断一截禅杖。
钱逸群出了战圈,观摩白枫的剑术。
白枫只不过二十出头,用起剑来却像是个中年老成的男人。他的剑意之中隐隐透出正气,是一种无可辩驳,不容否定之气。这剑意不甚凌冽,更没有猿公剑法那般灵动,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与他对敌的那两个女真人,满脸憋的通红,时不时发出一声声闷吼,却无法突破白枫手里的古剑。
“道长,我看到顾妈妈了。”张文晋悄悄挤到钱逸群身边,低声道。
钱逸群嗯了一声,心道:这真是都赶在一块了!眼下要对付这三个建奴,倒不好抽身去找李香君。
他见诚闻和尚袖手旁观,淡定自若,知道这两个建奴武士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过照眼下的战局,白枫获胜只是时间问题,倒不用担心。
那两人体力气力消耗极大,又无从补充。白枫的剑法之中却有自生自养的意味,不急不躁,收放有节,在一进一退,一攻一守之间消磨敌人,增强自己。
——这剑法果然厉害!若论制敌杀人,或许不如猿公剑法。若论修行,这剑法绝对完爆忆盈楼的所有套路!
钱逸群曾听铁杖道人论说法、术,只以为是人心不同而导致气质分别。现在看来,原来法与术的根本区别却是在于立意!
术是走向目的,法是迈向目标。
虽然一字之差,岂能以道里计!
钱逸群看得投入,陈继儒、王心一却暗自惊心。两人与诚闻相距最近,生怕那建奴突然出手擒拿他们当人质。想走却又怕惊动建奴,原本没有掳掠人质的心思也被启发出来。只好呆坐席上,倒像是泰山崩于前而sè不变的高士。
诚闻突然喊了一长窜女真话,看那神情像是在斥责这两个杀敌不力的随从。
那两个随从听了这话,登时扔了禅杖,跳后一步,双脚同时落地。他们弓起后背,口中喉喉作声,渐渐双眼赤红起来。
“速速斩杀他们!”钱逸群情急之下叫了起来。
白枫催动剑意,仍旧是不缓不慢地踏步上前。诚闻一甩僧袍的大袖,登时一股劲风来袭。
钱逸群暗道:这招很熟悉啊!
顾妖女曾经用过!
莫非他们有什么关联?
“小心那风!”钱逸群喊道。
白枫猝不及防,已经被劲风冲到,退后两步,腰间无力,双手扶膝,用力甩头。他只觉得头晕目眩,耳畔杂音大作,天旋地转,内中yù呕,整个人像是抡起来甩了几圈。
这才是真正的九yīn风,较之顾氏所改的版本,更加凌厉,直冲神魂。不过诚闻和尚的修为不足,尚且不能连扇出第二风,使得白枫战意不怯。
趁着这个机会,那边两个随从也完成了施法。只见他们原本便丑陋的面孔变得愈发丑陋起来。一个是嘴巴伸长,赫然是张狗脸;另一个鼻头上翻,长成了猪脸。他们扯掉了帽子,光溜溜地头上长出了又黑又粗的短毛。继而双手也变得扭曲诡谲起来,一个是利爪,一个是尖蹄,除了尚能直立,再看不出一点人样。
“妖怪啊!”有人大喊一声,朝门外逃去。
钱逸群的道心在这些年中打磨得无比坚定,又见过了应龙本尊,哪里还怕它们?他暴喝一声:“妖怪也是肉长的!大家并肩打它!”
当下有两个胆大,果然抽出家伙,罗列一圈,虚虚指着那两个妖怪,却不敢上前。王守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