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一番。”
郑氏脸上恢复了血sè,道:“母亲说的是。厚道长实在于我郑家有大恩。”
见一场危机化作无形,所有人心中都颇为轻快。正当一群莺莺燕燕笑语喳喳起来,突然之间传来一声闷雷似的响声。
“是道长做法了么?”郑老夫人一脸骇然,“速去探看。”
婢女们连忙跑到外面,只见院子里仍旧是刚才景象,并无异状。
钱逸群也十分诧异,看夜空点点繁星如灯,万里无云,哪里打的这声雷?
“不好了!正门破了!”一声哀嚎从正门传来。
李岩首先变了颜sè,辩解道:“我已经让人弄湿了火药,怎么还能破门!”
原来这些山贼为了尽快破门,夷平影园,特意备下了硫磺、火药等引火之物。说起来这些东西在大明都是合法销售的商品,平rì少量收购,积少成多,不会引起旁人注意。
“外面来了个道士,只是飞出一张符,便炸垮了大门!”跑得快的小厮已经奔到门口,大声报道。
不一时,钱卫也拖着郑元勋回来了。郑元勋满头满脸的黑灰,神情呆滞,像是被吓傻了。钱逸群连忙上前掐他人中,这才悠悠醒转过来。
那帮山贼见门攻破了,呼啦啦便往里面闯。沿途所过之处,凡是像点样子的东西便往自己怀里搂。家具、装饰等带不走的硬木,便要砍上两刀。如此一来才让守卫正门的家丁健仆有机会逃回了淡烟疏雨院。
流寇做派终究要贻误战机,难怪名将治军要先明军纪。
钱逸群站在院子里,让李岩他们守了空无一人的西院入口,自己把守正院,又让钱卫唤出三女,带着十来个健仆守住东院,呈个品字形,大开院门等前面的山贼过来。
李岩见钱逸群手不离扇,心中寻思: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那个道士又是怎么回事?唉,为了赎回无相扇,看来还得着实卖力一番,等他们来了再说。
影园实在不大,没过得两刻功夫,山贼们已经冲到了淡烟疏雨院门口。几个头缠红巾的山贼持刀冲了进来,两翼铺开,与钱逸群等人对峙。
红巾山贼之中,有一人身穿青sè长袍,留着老鼠胡。他踱步走出,一双细小的三角眼将院子里打量了一番,笑道:“李军师妙计,果然将这些人一网打尽了。”
李岩脸sè变得十分难看,只是犹自镇定,道:“没想到王秀才也来了。”
“好说好说。”王秀才朝院子里打了个团团躬,一脸滑稽相,“不才王英朗,一介秀才,还请多多指教。”
“你付学费么?”钱逸群笑道,“莫非只是混着沾光,白白受人指教?”
王英朗早就注意到了院子中间的这个道士,见他不慌不忙,心中暗道:好个道人,斧钺面前不变sè,倒有几分胆sè,只是不知道手段如何!好在此番我重金请来天下第一符师,肯定不会输给他。
“你这道人也别图个嘴上凉快,”王英朗被钱逸群抢白,心中不悦,“你们就这么点人,难道还想负隅抵抗不成?唔,忘记说了。军师,不知道为什么,你一出发,那一百太湖兵就都闹了肚子,啧啧,真是可怜,可能是水土不服吧。”
李岩反倒冷静下来,心道:王英朗不在刘九思跟前出馊主意,故意隐匿身份藏在暗中,怕是早就有暗算我的心思。如今我手上还有徐三眼呢。
“军师救我!”徐三眼见来了自己人,连忙求救道。
“早就知道你头生反骨。”王英朗朝李岩摇了摇头,一副料事如神的模样。他道:“不过你就算抓住了徐兄弟,小弟今天也不能让你们走脱。黄道长可在?”
王英朗平rì最爱看《三国演义》,不经意间便沾染了那股说书评话的怪腔调。他先问了一遍,见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