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用你们的话说就是温柔娴淑,雍容华贵。你跟皇帝哥哥真是天生一对呢。”
沈江蓠有点糊涂了,目光从鸾凤的俏脸上掠过。她轻轻一笑:“你过奖了。我自小听人说,西维之地,盛产美女。其女子爽活鲜脆,娇妍明媚,比起我朝女子别有一番风情。如今看到你,才知所言非虚。”
说了一长串话,沈江蓠表情温婉,心中却在打鼓。这鸾凤到底是真的天真无邪,还是故作无辜?
“皇后娘娘说话也很听呢。”鸾凤颇是羡慕地望着沈江蓠:“娘娘能不能教教我规矩礼仪?”她突然兴起,语气里是满满的向往:“我也想成为娘娘这样贞静的淑女。”
被人一个劲儿地夸奖戴高帽,沈江蓠自然是开心的,正想自谦两句,哪料到鸾凤接着说:“皇帝哥哥从前常摸着我的头说我是野丫头。”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无辜似林间小鹿。
刚才的不适感以更强烈的姿态涌上来,沈江蓠便望着鸾凤,慢条斯理地说道:“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忝为人师了。今儿便上第一课罢。这‘皇帝哥哥’的称呼是不太合适的。一则你二人并非血亲,而陛下是九五至尊,用这称呼不够庄重。二则你称他为哥哥,那陛下见了你父王不是该称叔叔?这于两国邦交礼仪不合。”
沈江蓠说得和颜悦色,语气却坚定得很。
鸾凤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似的:“鸾凤懂得了。”她从前在西维时确实称萧栖迟为萧哥哥,但自打来了这里,也曾向萧栖迟撒娇说:“现在改叫皇帝哥哥了”。当时,萧栖迟是告诉过她这称呼不合适的。今天故意这样说,不过是想刺激刺激沈江蓠,在她面前显示自己与萧栖迟关系非同一般罢了。
哪知给驳了回来。
鸾凤的气焰颓丧了好些,说了些闲话,便告辞了。
沈江蓠一直送出宫门外,还叮嘱她:“得空了尽管过来坐。”她在宫门便停驻了良久,若有所思地盯着鸾凤越走越远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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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眼,一闭眼,三天假期居然就过去了。萧栖迟有一种星期一来临,周末却遥遥无期的无力感。
没想到,上了朝之后,他苦中作乐,发现了一件还算有趣的事情。事情是这样的,御史台众官员在大婚那天憋了一肚子火,又经过三日休沐酝酿,好不容易盼来今日早朝,便集中火力向礼部和鸿胪寺全力扫射。
他们这样做,无非是还没摸清萧栖迟的脾气,不敢随意开炮,就将礼部和鸿胪寺作为箭靶,嗖嗖嗖,卯足了全力。
礼部和鸿胪寺那叫一个有冤无处诉,也分明知道御史台的小九九,自然不甘心成为御史台试新帝深浅的筏子,一个个也是据理力争,口沫横飞。
萧栖迟颇有一种隔岸观火的痛快感。
众官员许是压抑久了,越吵越收不住,不仅言辞激烈,话题也逐渐从就事论事的政治问题转移到个人作风的人身攻击。比如说“蔡御史,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你家里姨娘不多,通房丫头却有十来个。你不是号称早中午,每顿饭皆御一女么?”
蔡御史闹了个大红脸,话都说不利索了,挽起袖子就要往上扑的意思。
眼见场面就要收不住,萧栖迟在龙座上低喝一声:“成何体统!”
终于清静了。
展落白反应快,立刻就躬身请罪了。众人也才反应过来,刚刚确实过激了。一个个掸衣裳的掸衣裳,擦唾沫的擦唾沫,似乎刚刚那个面红耳赤大失风范的人与自己毫无关系。展落白在满朝文武中只能算毛头小子一个,就是在礼部,他也只是正在苦熬资历的基层干部。
刚刚这一场口水仗,他丝毫没掺和,而是在下面偷偷瞧萧栖迟的神色,也在思索如何应对才能让陛下眼前一亮。
从前,他是侯府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