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个不急,等有空再去看吧掌柜的人选可有了吗不跳字。
吴管家有些迟疑,笑道:“倒是选中了两个,一个是沈霞记的三掌柜,叫朱静,他在行已久,经验是不错的,刚刚从老东家辞职;还有一个是彩云街东连绸庄的大伙计,叫王效珍,专管进货收外账的事,人很能干。”
引章对那沈霞记的三掌柜不感兴趣,只问:“那王效珍究竟如何?”
吴管家精神一振,细细说来:“王效珍是绍兴人,今年二十五岁,十五岁起就在东连绸庄当学徒,两年前学满出师,在绸庄里当伙计。他人很机灵,学东西又快,一张嘴能说会道,年纪虽小,经验却丰富,对各种布料行情了若指掌,所以,虽然职位不高,进货、收外帐这些重要的差使都是他在负责。”
“既然他这么能干受倚重,为什么东连绸庄老板不提拔他呢?”引章不解。
吴管家笑道:“嗨,还不是因为他年纪轻,资历不够东连绸庄上头两位掌柜、一位掌事,都是对绸庄有过汗马功劳的人,现在年纪也不大,东家怎么也不能不顾及人家的脸面,别说他们,就是在王效珍前头也有两三位资历更老的伙计呢他想要出头,恐怕最早也得十年后。”
十年?引章笑了,一个人的才能要等上十年才也许有机会发挥,还不得把他憋死就算不憋死,那点才气只怕也消磨殆尽了
“吴管家,你替我约他来慕鸿楼见个面,就明天晚上吧给他点暗示就好,先别明白告诉他” 引章笑笑。
“是,大小姐。”吴管家心里有底了。
第二天,吴管家找个机会见了王效珍一面,只说东家很赏识他,想交个朋友,请他见一见面。王效珍是跑惯码头的人,又素喜结交朋友,当时虽然有些纳闷,还是笑着答应了,而且他一眼便认出了吴管家,笑着称呼他为“玲珑布庄吴掌柜”
吴管家很吃惊,因为玲珑布庄只是挂一块牌子,从未打开门做生意,几乎没有人关注,更不可能有人认识他这位“吴掌柜”
王效珍听罢吴管家半真半假的笑问,不觉哈哈大笑,道:“吴掌柜太妄自菲薄了玲珑布庄能够拿下慕鸿楼,可见不简单,后来又果断贩货进京取得先机,结交了京师鑫艺那样的大庄家,就更了不起了如此非同寻常的事,别人不知,我王效珍还能不打听打听?”
吴管家半响叹道:“王先生,你果然非同常人”
“您过奖叫我小王好了,先生先生的可不敢当”王效珍笑笑,心底忍不住暗暗起了几分莫名的兴奋,直觉告诉他,此行定与玲珑布庄有关
“呵呵,若是不介意,就叫你一声王兄弟如何?”吴管家见此人是个有心人,已经暗自认定了他,心想就是引章不满意,他也非要劝她满意不可,是以有心结交,称呼上也亲近了许多。
王效珍又惊又喜,忙立足拱手,道:“如此,恕在下高攀,称呼您一声吴大哥了”
“哈哈哈,好,好,王兄弟”说着二人相视一笑。
来到慕鸿楼,见了引章,王效珍有些意外,但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随即淹没在得体的微笑中。
彼此见过,引章秀眉高挑,抬手含笑道:“王先生,坐吧”
“不敢当,小少爷请坐您叫我小王就好”引章一开口,神气举止声音语气都不似一个小小孩童,王效珍暗惊暗愧暗叫好险:幸亏方才没有失礼,可见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落座寒暄之后,大家都以为引章会切入正题,开谈正事,无不正襟危坐,全神贯注。不料,引章笑了笑,只是拉家常说闲话,尽跟王效珍问些什么“家里几口人?都做什么?”、“绍兴好不好玩?有什么特产?”、“在杭州呆了几年有何感想?杭州人好不好相处?”、“都去过哪些地方?哪的人好相处哪的刁钻?”等等等等,尽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