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让他们以性命相护的人,根本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欺骗,而他们,也注定了被牺牲。
“他们不会白死,而且,死得很值。”慕容萧回想起当日之事,并没有一丝愧疚。亲信,的确,可是是亲信又如何,三人之中,还是有一个背叛了他。“纳兰,你又不是没耍过手段,何必惺惺作态呢。既然同是为了胜利,那么欺骗与不欺骗又有什么区别,而我,也善待了他们的家人。这样两全其美又省时省力的法子,没什么不好。”
说罢,他径自落座斟酒,细细品后方道:“虽不比皇宫大内,不过也是香醇自在,怪不得宓王早早退席来了此处。”
宓王?!
纳兰煌!初染蓦的反应过来。
“彼此彼此,莫非王爷也是没有尽兴,所以才来此畅饮?”纳兰煌也坐下来,“王爷和秋相都是风雅之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公主抚的什么琴弹的什么曲题的什么字,随便说几句也是头头是道。我不同,偏偏这公主又遮遮掩掩不让人看,实在无趣。”
“皇家女子,自然不比百姓。”慕容萧道,“宫中好酒好茶好琴好景好戏,如此大费周章,怎么会不尽兴。我不过是酒酣饭饱出来走走,哪知正瞧见宓王难为一个女子,不巧,她又偏偏是我的人,这才不得不管。”
“你的人?!”纳兰煌脸色一变,“王爷言重了,我不过是遇上熟人闲话几句,哪来的为难之说。况且,她也没有提到过王爷你,俗话说,不知者无罪。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要‘准王妃’多包涵。”怪不得她刚刚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原来是仗着有慕容萧撑腰。
“宓王说得哪里话,我不过一句玩笑,夭儿哪里受的起宓王如此大礼。”慕容萧笑道,“听倒是夭儿口快,要宓王多担待了。”
“是啊。”初染也开了口。刚刚一句“准王妃”,多么刺耳,慕容不是傻子,自然也听出来了,只不过碍于脸面没有捅破。他们之间的恩怨她没有兴趣,可而今火都烧上了身,她自然无需客气。“醉酒后的胡话,我又怎会当真。”
闻言,纳兰煌抬手“啪啪”两声:“好,真好。二位果然是‘同气连枝’,令人好生羡慕呢。”同一个鼻孔出气,就连说话的方式,也是像得紧。呵,他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这两次的相遇未免太过凑巧呢,敢情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原来,从初见开始,他就被算计了。
“凤端华才貌双全,而这位姑娘又是天姿国色。日后王爷大婚得享齐人之福,真是羡煞旁人了。”他故意挑衅。慕容萧是什么人,他绝不会为了别人,放弃凤端华。
纳兰煌此话一处,慕容萧的脸色明显不大好,一贯的风度也去了大半。倒是初染不慌不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慕容萧的意图她不是不知道,虽知道他对她诸多包容宠溺,但是她也从不信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
“纳兰,你这是什么意思?”慕容萧毫不客气,“你我既都是客,我也不想多计较。你好自为之,另外我还要提醒一句,不要打她什么主意,这个后果你担不起。”
“哈哈哈,我能有什么意思。”纳兰煌朗笑,脸上是明显的恨意,“慕容,你是了不得,但是我告诉你,即便宓族只剩下一兵一卒,也绝不善罢甘休。咱们两家的仇,没这么容易清,我的妹妹,不会白死。”
“那不过是意外。”慕容萧的脸色微动。
“意外?!多么轻松的一句话,是不是哪一天我动手杀了慕容流风,也可以说是‘意外’呢?”纳兰煌尖锐地反驳。
第一次,慕容萧没有反驳。
“慕容,你在乎这个女人,是不是?”纳兰煌忽然得意地附在慕容萧耳边轻笑起来,“那么凤端华,我就不客气了。。。。。。慕容,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