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寒风袭来,他下意识地裹紧貂皮斗篷,却看见她扬着脸,面带微笑,迎接着一片片雪花。嬴政心中一动,这天地万物之间,只有她是最美的!
他笑望着她。当他感到心中烦躁,忍无可忍的时候,只要听到她柔和而清脆的声音,他的一切烦恼都会丢开;只要看到她欲语还笑的娇靥,他就觉得世界是如此美好。除此以外的事物,只不过是一些杂音和干扰,不值得去在意,只要不在意,还有什么能忍不能忍的?
不知不觉已到了寒芳的偏殿。
寒芳微笑着告别,嬴政恋恋不舍地看着寒芳进了大殿,又站了一会儿,转身往回走。雪地上,二人刚才留下的串串脚印伸向御苑深处。
嬴政又回头看了看,此刻自己身后的雪地上只有一串脚印,显得孤独寂寞,他惆怅地想:何时才能让每个角落的脚印都变成双双对对,不再孤单,不再寂寞?
第二天,雪停了。
雪后的空气清冽、寒冷。
成蟜一大早就跑来了,人还没进殿就已高声喊起:“芳!芳!雪停了!”
“我知道!”寒芳清脆地回答。
成蟜喊着、跑着,跳进门来,“芳,你不是说过如果下雪了要堆雪人的?现在雪停了!”
“难为你还记得!不错不错,值得表扬!”寒芳说着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原来她早已换好了衣服。
成蟜呆呆看了片刻,只差口水没有流出来,赞道:“真美!”
寒芳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讨厌!快走吧!”转身出了大殿,往御花园走。
成蟜乐颠颠地跟在她后面。
寒芳兴冲冲到了御花园,转回身对成蟜笑着说:“拿来!”
“什么?”成蟜挠挠头,迷惑地看着寒芳。
“工具呀!”
成蟜张着嘴,“呀!我忘记带了!”
寒芳一跺脚,怪道:“你!你怎么总是关键时候掉链子?”
成蟜一脸迷茫,“掉链子?什么是掉链子?”
寒芳白了他一眼,数落道:“上次蹴鞠比赛,你就在关键时候伤了脚,今天堆雪人,你又忘带工具!”
成蟜呵呵憨笑着,不好意思地说:“早上一见雪停了,就急慌慌地来了,我叫内侍去取!”
“算了,又得等老半天!开始吧……”寒芳唠叨着弯腰捏了个小雪球,单手在地上来回滚着,一会儿雪球越来越大,双手在雪地上滚了起来。
成蟜也学着她的模样滚起小雪球。
起初雪球一个人还能推得动,到后来成蟜干脆放下自己的雪球,来帮着寒芳一起推雪球。雪球已经有半人高,二人累得满头大汗。
用大雪球做身子,小雪球做脑袋,一个雪人的轮廓就已出来了。
寒芳搓搓热得发烫的手道:“再堆一个!给它做个伴儿!”
“好!”成蟜开心地回答。
忙活了半天,又一个雪人堆好了。两个雪人肩并肩地站着。
成蟜傻呵呵地笑着说:“嘿嘿!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寒芳白了他一眼,自去掰了几段灌木枝来做雪人的五官。
寒芳把雪人做成了一个小哭脸,一个小笑脸,退后几步欣赏着,指着笑脸说:“这个是我。”又指着哭脸说,“那个是你!”
成蟜抗议道:“为什么你的是笑脸,而我的是哭脸?我也要笑脸!”说着把树枝反转方向,哭脸变成了笑脸。
寒芳又把树枝翻回来,“就不!就要让你是哭脸!”
“不!我不要!”成蟜伸手又要去翻树枝儿,冷不防被寒芳捧了一大捧雪塞进脖领里。他一声怪叫,跳了起来,冰凉刺骨的雪冻得他直打颤。
寒芳捧着肚子大笑,笑声还没落,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