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航沉默著，一言不發，對於老爸的指責，他沒有什麼可以反駁的。
&ldo;你們這樣多久了？啊？&rdo;老媽抹著眼淚推了推他，&ldo;你以前不是不喜歡這個弟弟的嗎，現在怎麼會這樣？這才多久啊，是從戰宇住到你那裡去以後開始的嗎？&rdo;
&ldo;嗯，&rdo;左航應了一聲，他不能再迴避，&ldo;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的確就是變成這樣了。&rdo;
屋裡陷入一片死寂，三個人都沒有再說話，老媽捂著臉無聲地哭泣著，老爸在屋裡焦燥地轉著圈，左航盯著手機。
每一秒都很煎熬，左航不知道這件事最後會發展到什麼地步，不知道老爸老媽會不會找蘇戰宇，會不會把事情告訴二舅他們，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在面對這一切的時候是這麼無力，沒有一件事可以預料，他甚至根本想不出對策。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爸終於不再轉圈，坐到了沙發里：&ldo;好吧，我們都冷靜一些，左航，我有些問題想問你。&rdo;
&ldo;嗯。&rdo;左航抬起頭迎上了老爸的目光。
&ldo;從你手機里這些東西來看，戰宇對你是真的有那種感情，他還小，感情到底是怎麼樣，我們先不管，&rdo;老爸拿過茶几上的杯子，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握著杯子的手指都有些發白，&ldo;你是怎麼樣想的？&rdo;
&ldo;我抽根煙，&rdo;左航從兜里摸出煙盒，他在家裡不抽菸，現在卻已經顧不上了，點菸上深深吸了一口，看著吐出的煙霧慢慢飄散，&ldo;我跟他一樣。&rdo;
老爸明顯地一怔，老媽也轉過頭來像是不敢相信似地看著他，他知道在這件事上，父母跟他一樣，都在心裡有著最後一絲僥倖，現在他把父母最後一點希望也砸碎了。
&ldo;你也……一樣？&rdo;老媽顫抖著聲音，&ldo;你也一樣？&rdo;
&ldo;媽，我不想騙你們，也不想推脫責任，我知道這事兒……&rdo;左航捏了捏眉心，&ldo;但事實就是這樣，我對他肯定不只是兄弟感情，就是戀人之間的那種感情。&rdo;
老爸手中的茶杯被他一下砸到了地板上，巨大的碎裂聲炸響時，左航覺得自己的腦袋像被劈開了一樣。
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老爸已經沖了過來，抬腿對著他的肚子就是一腳踹了上來。
左航只覺得肚子一陣巨痛，在巨大的衝擊力之下，牙齒在嘴唇上一磕，雙重的疼痛讓他的呼吸在這一瞬間幾乎停止，他連人帶椅子向後翻了過去，摔到了地板上。
&ldo;左航！這就是你送給我們的新年禮物麼！&rdo;老爸沒等左航爬起來，提著椅子對著他就掄了過來，重重地砸在他背上，接著對著他的腰又是一腳踹了上去，&ldo;這禮物真好啊！&rdo;
左航用手捂著腰，弓著身子腦門頂在地上疼得說不出話來。
&ldo;老左！&rdo;老媽撲過去死死地摟住了老爸，&ldo;你幹什麼！你這是要打死他嗎！&rdo;
老爸喘得很厲害，在老媽的胳膊里掙扎了兩下，最後把椅子扔下了：&ldo;我就是想打死他！&rdo;
&ldo;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的！你打死他就行了嗎！&rdo;老媽哭著把老爸往一邊推。
&ldo;我是想好好說，可是你聽聽他說的話！我壓不住這個火！&rdo;老爸吼著，甩開她坐回了沙發里。
&ldo;爸，媽，我對不起你們，&rdo;左航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嘴裡有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