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呀,在幼稚园里小朋友多,免不了要传过来染过去,很本没办法预防。”
“有带去看医生吗?”
“有是有,不过他吵得很厉害,你要不要抱回去照顾几天?”
他的口气让人听了很不舒服。对她提出要求,他说的不是“能不能”,而是“要不要”,半点都不客气。“一直都是如此。
不过,孩子她也有分,无法坐视不管。
“你要带过来,或者我去你那儿带?”
“你过来带好了。”
“现在?”
“随你。”
“我等等就去。”宋忆龄憋着一口气。
“OK,那就这样啦。简直折腾死人……”
挂断电话前,她听到他的喃喃抱怨。
杨启犹,一个在她生命中扮演着特殊角色的男人。
他和她之间,一直维持着一种很奇妙的关系,不是仇人、不是爱人、更不是亲人。
接到他的电话后,宋忆龄即刻动身前往他家,完全没考虑深夜问题多,她只身外出是否会有危险。
而显然的,那个粗率的男人也没为她考量到这一点。
夜深人静,一路伴着她的只有呼呼风声与街灯,她极少深夜外出,说心里不毛,是骗人的。抵达他家,却不见他在外等候,不得已,只得伸手按门铃。
不久,门被奋力拉开。下一秒,她已被人拽进了房里,一站定,她头就昏了——
她不常到人家房里去,她也不知道是否大多数人的房间都这么乱才显得出“人气”,但对于有洁癖的她而言,杨启犹的房间比她家的狗窝还乱!简直教人难以忍受。
“汉汉现在怎样?”宋忆龄走到床沿,心疼地审视床上的小男孩。
“我妈刚帮他退了烧,把他给哄睡了。”
“什么时候病的?”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
“都没起色吗?”
“没有。听说这回流行的就是这症状,烧了又退、退了再烧。”杨启犹一脸无可奈何。
“那现在怎办?我要如何带他回去?”刚刚怎么没想到?就算他没睡着,她也不可能用摩托车将病着的汉汉载回家呀。
“嗯……如此看来,你就先在这里过一夜,明天我再开车送你们回去好了。”
在这里过夜?有没有搞错?早知道刚刚就不该那么冲动,应该明天再过来的。现在她人来了,小孩却没办法带走;而若要当成白跑一趟,明天再来,她又不放心,回去了可能也是一夜无眠……
“那你睡哪?”她只好妥协。
“地板还很宽,委屈一个晚上无妨。”
“你也睡这?”
“不然咧?”他理所当然似的反问。
宋忆龄叹了口气,喃喃地:
“好吧好吧,将就一晚……”
她和他,不是亲人、不是仇人、不是爱人,可能连朋友都谈不太上,但,她却为他生了个孩子……
“亲爱的衣服……”
一上线,宋忆龄便得到Chris急切的问候。
这几天为了照顾孩子,她累得没精力开电脑作业,更别说是上网了。好不容易,孩子的情况总算稳定,在药物的控制下,感冒病毒正在远离汉汉的身体,而她悬着的心也终于可以稍稍卸下了。
她打算明天就将孩子送回去给杨启犹。
“C,几天不见了—想我吗?”
“你到底跑哪去呀?”
“家里有人生病,我充当临时看护去。”
“谁?”
“我的小弟弟。”她很自然地脱“手”而出。
这算不算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