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兰若咬了咬嘴唇,表现出犹豫的样子,半晌,自身上掏出一张折叠得十分整齐的宣纸,眼神凄楚地望着太后,缓缓将宣纸递了过去。
“请太后为兰若作主。”
太后展开那宣纸飞快看了起来,风昱张扬的字迹,还有那殷红的朱砂印……。
看着看着,太后那本来和悦的脸色禁不住当即沉了下来,手往那茶几上重重一拍,顿时震得杯子颤动作响。
而沈姑姑的心情也在这一声拍响里,跟着狠狠震了震。
“岂有此理,他竟然敢……!”
太后怒目冷喝,良久,才勉强稳住那急促的气息,带着同情看了眼冷兰若,缓缓道:“这东西他是什么时候给你的?你父亲还有你爷爷他们知道这事了吗?”
冷兰若苦着脸,露出泫然欲滴的神情,幽幽道:“回太后,就在昨天傍晚,表哥刚刚回到帝都,迫不及待就亲自将这东西送到了兰若手里;而且,他将东西塞给兰若后,一句话也没多说,转身就走。”
“这件事,兰若还没对爷爷和爹爹说起,兰若想请太后拿个主意,然后等爷爷他们下了早朝之后再说……。”
“好,这事你做得对,这事关重大,的确不能宣扬。”
太后心底沉沉叹了口气,沉思了一会,道:“沈姑姑,你让人将昱儿请到这来,哀家要当面问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沈姑姑默默看了冷兰若一眼,轻轻应了声“是”。
养心殿里,东方语在无聊等待着皇帝诏见,其余人与她不同,在皇帝单独诏见之前,便得参加早朝;所以一个上午的时间,她都在百无聊赖中度过。
早朝散后,皇帝单独留下了风络、风情、风昱与墨白四人,诏唤到御书房。
皇帝在例行询问了几人几句之后,还未转入正题。
太子风络却忽地双膝一屈,朝着皇帝风非帆跪了下来。
“父皇。”太子英华内敛,低垂幽深眼眸里闪过坚定之色,“儿臣有事请奏。”
皇帝略略挑了挑眉,微微斜着视线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道:“太子有事要奏,为何刚才在大殿上不奏来?”
御书房虽也是议政的地方,但他当下留下他们四人,他们便该知道,他本意何在。
“父皇恕罪。”太子那淡淡的声音里,贯穿着他一如往昔的严谨内敛气度,“只因儿臣要奏请这事,严格说来,并不属朝政,所以儿臣才没有在大殿上奏请。”
皇帝动了动眉梢,那不带情绪的声音淡淡“哦”了声,掠了太子一眼,半晌,才缓缓道:“那你所奏请的到底何事?”
“儿臣奏请父皇”太子略略抬眸,波光幽深泛动的目光缓缓扫过风情脸上,尔后又在墨白脸上顿了一下,才又道:“为儿臣赐婚。”
这赐婚二字出自太子风络之口,在场其他人,心下顿时紧了紧,那眼神一瞬皆溅起莫名的火星来。
“嗯,你太子府里,有太子妃一人,侧妃两名,姬妾无数,眼下还要朕为你赐婚?”皇帝忽地眯起霸气外泄的眼睛,定定盯着风络不动。
他那不紧不慢的语气,听着平淡无奇,但在场其他人一时皆暗自心惊不已。
这神态这语气,皇帝分明是发怒前的征兆。
谁料,太子似乎看不出皇帝那压抑的怒气般,仍旧跪在地上,慢慢地,却坚持道:“请父皇明察,儿臣这次请奏赐婚之人并非一般;况且她乃儿臣今生唯一真正心仪之女子,为表儿臣对她尊重的心意,所以恳求父皇成全。”
除了皇帝风非帆外,其余三人眼底皆同时闪过不一样的情绪。
看着太子幽深眼底那偶尔流转的一抹温柔,太子接下来所要说那个人的名字,他们大概已经猜到是谁了。
虽然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