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老一小又聊了片刻。
当话题逐渐深入至学术方向,小铠便一脸懵逼,完全听不懂了。说到底,他并没参与过任何科研,富士老人随口说出的任何一个专业词汇他都要思索老半天才能勉强理解,如此一来,他就完全跟不上富士老人的思路与语速了,只能做些极有限的交互,点头瞪眼,连声道“啊对对对……”、“原来如此……”。
富士老人倒也看出来了,他顿住言语,喝尽杯中最后的茶水。
“那,就聊到这吧。这三种力量到底能否共存,或者说,到底怎样才能共存?我这个老头子也不太懂……只希望大木他能早日做出突破吧!”
小铠眯起了眼,看着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您……不懂?您刚才的理论分析可没半点不懂的意思啊。
但人家都这么说了,况且自己确实也听不懂他那逻辑缜密的展开思路,小铠见好就收,不再追问。
他连忙起身,毕恭毕敬地行礼致谢,童音稚嫩:“谢谢您愿意告诉我这些。”
他尊敬老人,敬重学者,尤其是富士老人这样的老学者。
这位老人曾经做错了一些事情,甚至算得上是弥天大错,好在他没有逃避,一直在用后半生尽心赎罪。从实验室到破旧小屋,从最厉害的研究学者到普世众人,从名扬天下到声名狼藉,他失去了近乎一切,从云间跌落谷底的滋味不好受,可很少有人能理解或者试图去理解他当年的心情……冷言冷语,他已听得太多,起初他还会涨红着脸厉声维护自己的尊严,但后来他明白大多数人正是想看他破防时小丑一般可笑不可怜的模样,这些人的乐子不就在这吗?他渐渐冷静下来,变得寡言少语。他本就是一个思维活跃且思想坚定的人,经长达两年的自我反思,他确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随即他带着孙女来到紫苑,建立宝可梦之家,直至今日,他们已收留了上百上千只命运悲惨的宝可梦,其中有的宝可梦振作之后,又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有的却始终心灰意冷,结果郁郁而终。经历了这么多,他终于明白,宝可梦绝非没有感情的战斗机器,它们的情绪同我们一样丰富,甚至更加细腻。世上最强的宝可梦如若没有感情那也仅是只怪物罢了,更可怜的是无人能救赎这只怪物。
一点一滴的善行洗涤着他满是污点的灵魂,他终于寻着一片心安;但每当想起超梦,他始终心有愧意……
见富士老人长久不说话,面露回忆之色,小铠站着等了片刻才试探着唤了一句:“富士爷爷?”
“嗯……你还在这啊,”富士老人忙放下杯子,说,“咳咳,我们出去吧。”
“好!”
小铠一转身,却见着不太欢快的一幕:在这房间黑暗的一角,嘎啦嘎啦与小火龙“玩耍”在一起,前者右手下挥,一根骨棒朝小火龙的脑袋招呼过去;后者往后一跃,口中火焰连连,直扑嘎啦的面门而去。
“你们干嘛呢?小火龙,快停手!”
小火龙听着主人的声音,扁了扁嘴,一甩尾与嘎啦嘎啦拉开距离,逃到了小铠的身后。它一手捉着小铠的裤角,一手指着嘎啦嘎啦,吼吼叫着,似是在诉苦与指责。
小铠斜了它一眼,低声说:“你别恶人先告状,要不是你之前在饭桌上惹恼了嘎啦,它会对你动手?”
“火!”小火龙呆了呆,松开了手,不满地又吼了一声。
小铠却依旧不理,他对着嘎啦与富士老人行了一礼,连声道歉:“那个……实在抱歉。我这只小火龙,野性偏重,不好管束。”
小火龙苦着张脸,狠狠掐了下小铠的左腿!为什么数落我?分明是你这个做主人的没个正经,你有任何正面表现吗?还指望我素质有多高?呵,你现在装什么乖孩子呢?
小铠面不红心不慌,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