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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冰破不去,就算砸碎它,很快又会生成新的冰。
玉睿一夜之间白了头,若不是媚流生前嘱咐的牡丹园之约,他必随她而去,只是她从来就是万人爱慕之人,死后岂能孤伶伶地葬于地下,无人相陪?她的墓上必定要有鲜花如海,要有清风明月为伴。
了明了恶无声看着他,正是最风华的年纪,玉树临风,风姿如雪,可是那个女人的逝去,让他的眼角已经有了沧桑的痕迹。
情之一字,折磨人至此。
“师兄,我们回去吧。”了明道:“师父说过,人在俗世必有情,有情必有劫,这,恐怕就是你的情劫,情劫已了,该是离去的时候了。”
“情劫?”他笑,笑得无魂无魄:“果然是个情劫啊。”
“走吧。”了恶叹道,心中不胜唏嘘。
那个女子的坚忍与美丽,也给他们留下了此生难忘的印象,几日的冰蛊折磨,苦寒无比,她依旧行若无事,悲伤是有,却只是淡淡的一些,而这淡淡的几缕,给她平添了几分轻灵的美,虽只是隔着床帐,却能感受到她那种来去自如的洒脱。
“走,自然要走,但是……”玉睿的眼睛生平第一次浮上了狠决,那件事,他决不妥协!哪怕死!
一脚踹开门,闯进放置媚流冰棺的房子,玉睿对上北藤狂冰冷蛇眸。
北藤狂两目通红,衬得两个绿眸越发骇人的冰冷。
一路进来,处处流光溢彩,白玉为地,琉璃为灯,一堂瑰丽繁华更胜皇宫大内,而这不过是一间暂厝棺木的房间,却连同整个房子装修得如此豪华,北藤狂对媚流的用心可见一斑。
“我要带她回去。”玉睿提剑与北藤狂对峙,双方俱是杀气凛人。
“凭什么?”北藤狂冷冷一笑,从冰棺旁缓缓站起:“她是我无情门妖姬,不是你玉家夫人。”
“你不是过她活着时的门主,我却是她许以一生的恋人。”玉睿来意坚决,不惜死战。
“不管她活着还是死了,她都是我无情门人,由不得别人来抢。”北藤狂紫发飞扬,狂傲无情。
“无情门?果然无情,活着敲骨吸髓,死了也不放过!”
“入我无情门,就是这样!”北藤狂冷笑道:“当初,她一个女孩子被赶出家门,又有几分姿色,若不是遇到我,也是被人卖入青楼,还想有今天的媚流?我是她的恩人,也是她的门主,她死了,最后去向也由不得别人!”
“你对她也有情是吧?”玉睿盯着他:“否则你不会冒着大险进入地宫,那地宫处处是机关,你还能引得黑龙坛主出地面,可谓用尽机心了。”
“是又如何。”眼里闪过一丝剧痛,北藤狂不再看他,坐下来看着厚冰中的媚流:“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他眼里的杀气在转到媚流身上时,冰消如水一般温柔,轻抚过冰面,却碰解不到她的脸,手尖的冰冷直冷到心,痛得心也抽搐,他道:“媚流非常倔,倔到令人难以相信,我北藤狂自认风流一生,无有女人可抵我有意相勾,只有她,她逃过了。”
苦恨,一种幻情药,从来无人能挡,他也以这种苦恨药,控制了无情门中所有媚人,只有她,毅然断手以断情!
“你说,这么特别的女子,我怎么可能放手?活着我就不放手,死了我一样不放手,你,玉公子,就死了这条心吧!想要她的人很多,不缺一个你。”他冷冷地道,他要把媚流带回无情门,再载以万年玄冰,让她永远这般美丽下去。
“但是她爱的是我。”玉睿不被他的话激怒,沉稳的一句话,便让北藤狂的脸色铁黑。
“她对每个男人都用手段,你怎么知道她爱你!”北藤狂扬起邪佞的眉梢,无尽讽刺。
“她爱我,她要我给她种一墓的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