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气质果真像了个十足。再一细看,恍惚连模样也差不多了。
“你俩要是一起出去,不认识的都该认成父子了。”郭临抛开高彻辰,思绪一转,心情便开阔起来。
陈聿修含笑低头,眸光掩在密密的眼睫下,似神驰天外:“哦,是吗?”
第114章 离心易道
“‘凿山阜,破砥绩,直截沟涧,防遏冲要,疏决壅积,十里立一水门,令更相洄注’,此乃王景治水之策。儿臣以为,虽年岁差已久矣,黄河地质多变,但此法未必无能奏效。且参考《山川志》之南川篇,若此举引流妥当,可将黄河中下游灌溉区域增加一倍以上,成一举两得之效。”
君意沈坦坦说出这一番话,便静静地躬身垂首。听着周遭悄声的议论,静待御座上的回音。
郭临遥遥和陈聿修对看一眼,心意相通,便稍稍安定。她仰头侧望,目光徐徐飘过君意沈,最后落在了对面列队打头的那位绛纱单衣、白襦革带的太孙身上。
一晃两年,正是总角儿郎拔高身量的时节。太孙如今已有十四岁,比之寿州深山中那个精于算计的小小少年,不仅是身长在变化,就连气质也越发的沉稳内敛。
郭临垂下眼,想起前些日子带着府军在山林间和山贼们激杀,被高彻辰的连环陷阱围困,拖长剿匪时日……如今的太孙,果真无法叫人小觑了去。
“老七,那依你所言,此番效仿王景治水,需耗多少人力财资?”皇上沉思良久,道。
君意沈不慌不忙:“儿臣虽有根治水患决心,但不敢夸大。且先征卒十万,资取银饷百亿,争出先期成效。”
一语一出,朝堂上顿时静得连过堂的风声都听得见。百亿银饷,这可不是小数目。何况黄河年年治水,耗费也不少,都不见太大的成效,如今又要上百亿,真的能成功吗?众臣口上什么都没说,可心底都不约而同地怀疑开来。
因这治河实在是份苦差,辛苦难耐不说,稍有偏差死了百姓,御史们的嘴可不会饶人。君意沈虽是年年都未治理出什么大效,但好歹无功也无过。何况他出力又出财,有时自掏腰包安抚沿河百姓。他外祖父萧阁老家底颇丰,这两年亦是无怨无悔地协助他治水。所以百官们看在眼里,心中对魏王多少增了分赞许。
这般一想,讨要百亿也非利己,乃是节省后的为民之数。尤其看到都水监官那感激的眼神,便知这数目并不算高,只是换了旁人,无人敢说。
“陛下,臣有异议。”
忽听一声高扬的嗓音突起,郭临迅速抬脸朝出声处望去。那人身形瘦长,细目长须,正是太孙的亲舅,郑国公常继。只听他说道:“臣以为,治水非一时之事,不得只看先期成效,‘征卒十万,银饷百亿’也未必为最终所需。与其来日再议,费功误时,不若今时便行计算妥当。耗时多久,人力何数。都水监账目明了,余力充足,治水功成更易。”
郭临听完,顿时瞪大了眼,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原以为常继此时站出来,怎么也会批判君意沈要钱太多,再带怀疑下他的居心。可万万没想到对方招数更高,反而说他钱没要够,还得多要点才好。
怎么回事,按理说太孙不会想看君意沈如愿,那现下这又是唱的哪一出?郭临默默地侧过头望了眼陈聿修,恰巧撞见他也看着自己。只见他眼眸轻忽一眨,略微摇了下头,目光缓缓移向了常继。
“百亿已不是少数,怎么看样子魏王希望的其实更多?”
“举国安定方才两年,这厢也不见是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