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了,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就带着他或者陪着他,去想去的地方,随便做什么,抛掉过去,忘记伤痛,逍遥一世。
金亦辰抬眼望望晴好一片的碧蓝如洗,笑了笑,如清风明月,将几日的信收叠好,等晚间楚煊回来,让他自己看吧!
想着楚煊的伤,心下不免也有些挂心,那伤说重不重,只是需要时日好好调养才不致留下病根,楚煊最近忙得更甚,且还不与自己商量,竟是一刻也不得闲。
无奈,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的医帐,还是去把药熬上,等他回来刚好喝。
元昊待无双略缓了些过来,满眼的疑问,究竟是何痛楚,竟会如此剧烈?
无双心下也是有些忐忑,原想着伤并不重也不在意,却时不时来一阵子,倒真是痛彻骨髓。
元昊体贴地递了茶过来,喝了两口,才轻声道,“其实我根本没有什么师傅在这里,前几日偶然遇到当年的一个旧人,追问得急了,就交了手,那人跑得倒快,我也没追得上,就想着干脆多留几日,反正距连城之约还早。”
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却让元昊一阵心惊,分明是被人重伤了,一急之下,抓住无双的左手扣住了脉门,无双本能的要避开,却硬生生地顿在了那里。
脉搏时强时弱,显然是有内伤在身。
元昊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看着无双此时还有些发白的脸色,“伤得养好,不然,会落下病根的。不如,你先回堰城,等身子养好,再做计议。”
无双无谓地淡然一笑,“这些年,我也曾如现在这般,却是第一次有人与我说这些暖心的话。”说着,抬眼正视着元昊,语句轻浅,却字字落在元昊心上,“无双重任在肩,无法停歇,六皇子好意,无双心领,若此行能了了多年心愿,无双便会寻个无人的去处,备下香茗,再与六皇子把盏言欢。”
说完,身形一转,决然而去。
直到那抹淡绿渐与山林融为一色,再看不到,元昊方垂下头,闭上了酸涩难堪的双目,手指捏着眉心,心里已是翻江倒海。
黎国六皇子,看来她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份,却依然我行我素,认准方向执意而为,她要面临的对手又岂是她一人之力就能应付?可笑自己还曾对她疑神疑鬼,她却从未放在心上。
时辰不早,元昊留下一人,悄悄跟在无双身边,好及时传递信息,才打马回了堰城。
楚煊回了营帐,只见案上已有一碗温热的药等在那里,一丝笑意不觉爬上脸颊,抬眼见金亦辰从后帐转出来,那抹笑意顿时习惯性地发生了质的变化。
“老金啊!我好像说过,后帐是私人重地,谁也不准擅进,你好像是明知故犯!”三分认真三分戏谑三分温情还有一分的暧昧不明。
“药快凉了,先喝了吧!”面对楚煊的多姿多彩,金亦辰永远都是一副淡然出尘的仙人之姿。
楚煊换了副表情,有些无奈,脸已经现了苦相。
咽下最后一口,楚煊已经苦得脸皱成了核桃皮,金亦辰只递了杯茶给他,拿了空碗就要走。
“哎,不念经了?”楚煊很有些纳闷,怎么今天这么少话?往常都会问长问短问得他炸毛才肯罢休。
“京都来信了,你先看看吧!”
楚煊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刚走了一会儿,不到一天的功夫,怎么会有几天的信全堆在这儿,呃,好像是,拆开过的。
信是楚烨亲笔写的,寥寥数语,满是忧心牵挂,楚煊又想起那夜,说不介意是假的,只是在有意回避,如今一页薄纸,字里行间都是呼之欲出的情感,楚煊又有些动容。怎么说都是一父所出的血亲,那晚只当是酒意冲脑乱了性情,遂坐了下来,提笔就给楚烨写了回信。
元昊回到堰城,又登上城楼,见楚军大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