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闯入大城市被吓到的山里小妞,这绝不是庆幸兴奋,那茫然不知所措与惊慌感只有她自己才清楚。
“其实我挺喜欢的玫瑰花的。”
“真看不出来。”
“当然了,没人知道,以前也没觉得,他……不是懂得送花的人,你送过一次之后才觉得,原来玫瑰花也挺美的。”
谷子一下就噤声了,如果只有一个人知道迟冬至对玫瑰花的热爱,那个人是朱染。
之后一个月里,只要迟冬至上班,玫瑰花风雨无阻空降而来,如果之前因为送花事件让她有点点感慨和惊慌,那么现在只剩下诧异了,什么别样心情也激不起来。
她就是这样一丁点浪漫细胞也没有的人。
谷子照样感概,这得花多少钱啊!却再也不提其它。
周三带着两位小徒弟加班,顺便把前几日让同学从母校寄来的实案录像放给他们看。谷子啧啧称奇,法医真是一项高尚的职业啊,遇到死人的案件,他们不开工,咱们就没法干活。迟冬至指了指屏幕,“看重点,我们是刑侦员,心细最必要,要尽量让自己感同身受,当然我是指可能的心态、动机和做法,并没有指其它。当我们以后身经百战、阅历丰富,面对每一个案件都必须在犯罪份子心里走一遭,这有助于破案,到那时才有资格做一名合格的刑侦员。”
夜里下班,三个人随便找了家快餐店,迟冬至点了一份蛋包饭,一口一口机械的往嘴里送。
朱染看她,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最近她太累了,急于把她所有了解的知识灌输给他们,经常讨论到半夜才想到休息,第二天又会交给他们一份完美的案件分析。
在这个领域里迟冬至是天生的强者,拥有作为一个优秀刑侦员的所有资质,执着又高尚,胆大心细,心无旁骛,对待犯人甚至狡猾如蛇,她永远不会被物质与外面的花花世界吸引,一心一意追求的只有真相。
朱染想起李长河说过的话,他们这个行业需要这样的人,又惧怕这样的人,所以不擅世事的迟冬至很难会在某一天登至顶峰。
迟冬至略微低沉沙哑的声音还在继续,听在朱染耳里,只觉性感。
“师傅,你歇一歇吧。”谷子把小咸菜推给她,“别把自己累坏了,我们看着心疼。”
迟冬至抬起眼皮看了谷子一眼,表情好像有些歉然,“大概不会有什么时间了,我准备调到乡下去工作一段时间。你们跟我之后也没碰上什么大案子,浪费时间了。”
“师傅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有一对可爱的爹妈,有一个闷|骚的男朋友,再就是有你这位面冷心热的师傅了。”谷子回味了一会儿,突然睁大眼,“什么?你要调走?”
迟冬至点点头,看着眼前这两个正处于青葱岁月的男女。一直以来,她只有梁夏末,没有什么朋友,朱染和谷子给她带来很多欢乐。
“我想调下去,城市里太吵了。”
“师傅你怎么能走呢?我和朱染怎么办?”谷子急的嚷嚷出声,说完像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朱染肩膀一巴掌,“都怪你。”
迟冬至笑了,“别老欺负朱染,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呀?走之前,我会跟大李商量,最好他能接手你们,不管在哪方面他都比我强。”
“师傅,你跟上头说了吗?”
“说了,但是还没有正式下调令,李队长让我想清楚。”
“所以你想清楚的结果就是要走?”
迟冬至点点头,又点点谷子的脑门儿,“又不是见不着面,只是不在一起工作而已。”
谷子长叹一口气,“就说你一温柔准没好事儿,还不如像以前那样对我们横眉竖眼呢。”
沉默半天的朱染突然开口问,“是不是有人送花给你,造成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