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其他的可能性呢?”
“这才是最令人想不通的。”阮修文耸了耸肩,从身边的桌上拿起几张照片,“在北京时就听说了,今天下午亲眼见识到才相信,这些建筑建设之精巧决不仅仅是水关建筑这么简单。”
他指着照片上的几处木柱的架构处:“像这些堆架的构造在同时代的建筑中是绝无仅有的,绝对不是为了牢固,而是其他不可知的原因,也许是装饰,总之显得十分精巧,而且非常工整,无论怎样想,用何种解释,也难以说清为什么要大费周折地将它造得如此规模。可以肯定的是,没有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是绝对无法建成这座建筑的。”
阮修文谈话时给人咄咄逼人的感觉,这也和我先前遇上的考古学者说话一句一停、慢条斯理地完全不同,而且相当有说服力。
“那么说,存在彻底推翻原有结论的可能性咯?”我迅速地在笔记本上记下。
“我认为有可能。”
“我们记者要的就是这个。”我笑道。
“你看这些青石板。基本上我们排除日后形成的可能性。可是明明已经有了阶梯,还要打木桩、铺石板,这不是很奇怪么?依我来看,这简直是一种奢侈,这种情况至多出现在达官贵人的墓中,水关则决不可能。”
我表示明白地点了点头,随口说道:“那不是和金字塔一样奇怪了吗?”
“有那么一点点相似,但没那么不可思议。我认为只要再等几天,再有一点进展或许就能得到解释。”阮修文笑起来,“关键都在于建造者究竟是谁无法得知。不管是老百姓和官府都不可能。从目前做出的建筑动机和建成年代来看找不出什么合理解释,所以我才来这一趟。我不是最棘手的事情是不会千里迢迢跑来的。”
“会不会是皇家的人,某些皇亲国戚督造的水关建筑,于是大肆挥霍铺张,非要弄成这样不可?”
“不可能。”阮修文否定道,“要知道无论是历史上著名的繁荣的唐,还是科技和文化都得到相当发展的宋,当时的上海这里一直是非常荒僻的地区,当时所说的江南也离这里有相当距离,无论怎样和皇帝是扯不上什么关系的。”
我在脑中想着建造者的种种可能,忽然想到很多人都认定金字塔是外星人的杰作,那么志丹苑遗址也许是海底人建造的也不一定。我不由苦笑一下,我现在采访的是一位考古学家,不是天真幼稚的女大学生。这个荒唐的念头立刻被我抛下。
“会不会是举行某种仪式,像祭祀啊什么的,我记得以前小时侯就读过这样的古文,好像是西门豹什么的……”我又随口问道,还没等阮修文开口,我随即又自己否定了自己,“哦,我只是随口说说,我一时忘了这是在河里,在水底下的,呵呵。”
听了这句话阮修文却忽然看了我一眼,目光闪动,好像想到了什么,然而他目光中的灵动转瞬即逝,只是笑着对我说:“那多先生,你可真有意思。”
在轻松的气氛中我们结束了这次采访。阮修文确实与一般的考古学家不同,可能他的考古知识更多地来自于亲身的经验而不是书本,因此他不像别人一样说话时总爱夹杂大量生僻的专有名词,而会不时地简单地提出自己的一些假设和推论,非常健谈而且风趣。
前面说过,我不是那么勤奋的记者,总是会把当天采访的东西当天写完,再晚也要拼命赶出来。反正据阮修文所说,只有我一个记者去采访他,知道他的人也不多,而且像他这样的人,估计即使接受多次采访也不会一再重复同样的内容。所以这是我的独家报道,稍微放一放,拖个半天也没问题。于是我直接回到志丹苑,打算明天再赶去报社完成稿件。
到达志丹苑的时候,已是九点多了。我发现我经常在志丹苑的夜晚出入,对这里的夜景已是熟门熟路。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