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这个样子和刚才判若两人。
看着在怀里挣扎的人儿。杨锐道:“好了,我什么也不想干。只是想和你说说话。你刚才是不是过来了?”
程莐见他没有什么动作,便安静了下来,见他问便点点头道:“嗯,过来了。”
杨锐见她承认,知道自己的狂态被她看见,估计是吓到了。便柔声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生气的时候只是拿着一把刀劈桌子,现在却是抓狂了。”他说道这里一顿,用下巴在她的头发上摩挲着,然后道:“以前刚到沪上的时候,只感觉中国的一切都还不错,后面去了东北,才知道租界的世界和租界外面的世界很是不同,更知道有钱人和穷人的不同。越到后面,我就越想把整个世界炸碎了重新建过!这什么个世界啊!这什么个国家啊!纯粹是狗屎!……可现实,可现实又不得不让你妥协!让你忍耐!让你干瞪眼!所以……”
“所以你就那样了是吗?”程莐抬起头,看着他的脸,轻声的问道。
“嗯。真他娘的憋屈!可却还偏偏……偏偏……”杨锐本想说‘偏偏被傻逼搞砸了计划’,但考虑到委员会的事情还是少在程莐面前说的好,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能问你个问题啊?”程莐在他怀里还是仰望这他,并用手抚着他因激动而稍微扭曲的脸。
“你说吧。只要我能说。”杨锐道。
程莐听他这样的严肃不由的笑了起来,她道:“问你啊,是不是为了善就可以行恶?”
程莐很聪明的没有直接问根据地杀人的事情,而是把问题直接延伸到了善与恶之间,她其实是怕会刺激到了杨锐,但又怕杨锐变作一个为了革命无恶不作的坏人。
程莐这么问不出杨锐意料,根据地计划是她整理的,上面的内容她一清二楚,里面的东西确实是会让出身于小康之家的她抗拒。不过她即使是抗拒,也是把问题问的很小心。看着她仰视自己的脸,杨锐道:“其实这么问是有问题的。”
程莐看着没有答话,静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人性中有恶也有善,善善恶恶都是人性。非要把人性硬分成善和恶,其实不对。”以前的杨锐也是在善与恶中打转,只不过他现在已经绕过来了。他反问道:“知道什么是革命吗?革命,说到底就是一种恶!为什么说它是一种恶,因为革命的最终目的是满足所有人的**。这其实也是黑格尔说的‘恶是历史进步的动力’的原因,是恶在推动历史,而不是善。甚至很多时候,善反而会是革命的阻力。道德、善良、伦理、法律等等等等,这一切都是都是稳固旧社会的基础,唯有把这些东西全部毁弃,新世界才能建立起来,所有人的**也才能满足,这是历史的必然。更是革命的必然。”
杨锐的话语让程莐一时间无法反驳,她急道:“可…可难道革命就不能少杀一些人吗?”
“革命就是革命,该杀人的时候就要杀。不该杀人的时候不会杀。”不同于程莐的焦急,杨锐很平静的说道。
程莐却更加焦急,“可要是这样,那以后的人会骂你的……他们……”
“革命者不应该去看善恶,那是只是普通人的视界。他所看到的应该是历史是不是被推进,人性是不是得到满足,民族是不是更加强盛。至于后人。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的人自古就有,秦始皇算一个。隋炀帝也算一个,还有……”杨锐说到这里停住了,而后又无奈的叹道:“有人说过,忘恩负义是一个伟大民族的本性。也许什么时候大家都骂我是暴君的时候。就是这个民族真正觉醒的时候。”
程莐见杨锐说的这么无奈。却又担心他真正的变作一个人人厌弃的暴君,急得就要哭了出来,她紧抓着他的衣服道:“可要是你真的变成那样,…怎么办?”
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