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肌肤黝黑,很厚的嘴唇,和她丝毫也不相象。
他有片刻困惑,原来遗传也不一定带来影响力。
他收起纸条,简短说明,“您好,我找夏雨,是她以前的同事。”他僵硬的脸上,尽力挤出礼貌的笑容,不让多年的严肃表情吓到她的“家人”。
“请进,请进!”老人赶紧让开。
再次好礼貌的道谢以后,他跨步走了进来。
房子不是很大,沙发不是原装进口的,屋内的装潢也很普通。
只是家境很一般的平凡人家,哪来的“特权”一说?
果然,他想,是自己太过多疑。
“自从我们家小雨离职以后啊,成天在家不是睡觉就是打游戏,说他也不听,只会顶嘴,我们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老人一边唠叨,一边泡了一杯茶给他。
不是睡觉就是打游戏?说他也不听,只会顶嘴?
不!不可能!
他认识的夏雨,并不是这样的性子。
“你等一下,我去加他。”
老人进了紧关房门的卧室,三催四请以后,以为皮肤同样黝黑,嘴唇同样很厚实的年轻人,懒散、不耐的走了出来。
他定在原地。
所有的思念,都咽回了喉间,只换来艰难的一句话:
“我找另一个夏雨。”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
……
那户人家,根本没有一个女儿。
一切,都是谎言。
他不知道自己该愤怒,还是该继续相信她有着难言之语。
突然很想见人扁人,见树扁树。
这几天,他一直在焦躁的到处找她。
无论如何,他一定把那个女“骗子”揪出来!
但是,她把他变成了“疯子”以后,却消失得干干净净。
架起一张酷到不行的冷脸,他提着行李回家。
哪里知道,首先印入眼帘的防盗门上,贴着一张电费催缴单和新一季度需缴纳物业管理费用的通知单。
上面的日期,显示起码已经有一两个月无人关注,无人处理。
他愣了一下。
翻门口的信箱,果然一大叠的广告单几乎挤爆信箱。
一点也不象那个女人爱干净爱整洁的作风。
有点意外。
人呢?
他掏出钥匙,轻而易举就打开了家门。
没有换锁。
只是,里面空空如已。
他更加意外。
其实。
洁白的羊毛地毯还在,昂贵的进口沙发还在,原木的餐桌还在,欧式的厨房也还在,索尼七十寸的液晶电视更是好好挂在客厅。
屋内,没有一点变化。
只是多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和因无人居住而淡淡的霉腥味而已。
空的只是满屋的空气不再干净,空的只是屋内没有属于某人的人迹。
将行李放在玄关处,他没有脱鞋,就直接走了进去。
走向他从来没有去过的主卧室,他拉开柜门,果然,里面已经泛空。
没有迟疑,他再步到自己房间的阳台上,果然,小小的仙人掌变得干枯并且要发霉的迹象,泛黄着皱巴巴的一团,连刺也稀稀疏疏。
那个一直安静待着的女人,不见了。
他若有所思,接了点水,洒了少许上去。
她拿着他的八字去划过命格,算命先生说他命里缺木,一定要养一盆无叶的植物在卧室里,才能永保平安。
于是第二天,阳台里就多了一盆仙人掌。
洒好水,他将仙人掌放在太阳底下。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