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设想过云谦身体最差的情况,可当她推门进去后,她发现,她还是大意了。。。
当那扇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被苏梓诺推开时,她的视线早已越过遮挡在床前的山水屏风,颤着掠过屏风走到床前。视线凝视着那张苍白过头的脸,身子颤了颤,双手将云谦露在锦被外的右手握住,相触时却被那冰冷的温度惊住。
“。。。云谦,云谦,快醒来,别睡了。。。”
俯身将那冷得惊人的手贴在自己颊边,苏梓诺坐在脚踏上,一声又一声,唤着云谦的名字。
“来人!”
像是想到了什么,苏梓诺唤了一声,几息间屋外就进来那个常跟在云谦身后的蓝衣小厮。小厮见苏梓诺虽面色不好,但却认得出这位是那大名鼎鼎的殿下,急忙下跪却又被她喝斥住:“去拿金息檀合香来,快!”
蓝衣小厮脸上微动,但在苏梓诺说话后就立时起身,未退出门外反而是越过屏风走来,向她抱拳道歉后俯身从云谦枕头下拿出那个让苏梓诺极其眼熟的锦盒,递了过来。
打开锦盒拿起那块仅有二指长宽的香木,苏梓诺起身来到屋内桌旁,右手从红底白纹的马靴中抽出匕首,割了指甲盖大小一片香木,以火折子点燃后放入铜质的香炉中。
袅袅轻烟由香炉升起,清幽而绵长的香味不消片刻便驱散了屋内的药味,而前一刻尚在房中的蓝衣小厮已不知何时退了出去,只留下苏梓诺与创床上昏迷不醒的云谦。
她就这么坐回床前脚踏上,掌心依旧握着云谦的右手,清丽的脸上淡若清水,但不难发现,那对黑眸间正纠缠着急虑之色。
“。。。云谦,云谦。。。快醒来,快醒来,我还想吃你做的十二味鱼汤。”她低声在他的耳畔呢喃着这些话,半垂的眼眸掩藏不住那炙烤着内心的焦灼。
“。。。你知道么,我最得意的,最拿手的菜不是竹笋豆腐,是糖醋排骨和红烧鲤鱼。我保证,如果这回你醒来,我一定会替你备好一桌子。。。”
“唔。。。”
细碎的呻|吟从床上的男人口中发出,苏梓诺眉间一跳,抬眼就对上云谦拿颤抖着的浓密睫毛,下一刻那双如星光般璀璨的眸子便缓缓睁开,微微一侧头,映入瞳孔深处便是苏梓诺难掩喜色的脸。
“呵呵呵,你终于醒了!我就知道,这金息檀合香,不是浪得虚名。”
她素来冷漠的脸上弧度极开,明艳的唇眼,和着床头的灯光,让床上的云谦恍了眼。第一次。。。不,该是第二次,他又看到了那抹笑容,久远到,他都快忘了时间的流逝。
“你可是想吃东西?我去给你做些粥来。。。”收敛起唇眼处的笑容,苏梓诺欲起身出门,却只觉得右手腕部一紧,整个人就被向后一带,人便结结实实地跌在床上那纤细的胸膛上。
抬眼对上那双明灭不定的黑眸,苏梓诺欲侧过头去,却被对方先一步捧住脸颊:“告诉我,你是当年在凉州雨花楼的那个少年,是不是。。。”
明明是疑问句,但云谦过于肯定的神色和语气,却是不容的苏梓诺有半分反驳。低眉避开他有些灼热的视线,苏梓诺半晌回应,云谦却是不以为,续道:
“当年官途不顺,被贬谪往凉州。彼时我方入官场,空有一腔热血,经此一遭,只觉报国无门心生寂寥之意,甚至一度想放纵自己在凉州自生自灭不再理会官场之事。。。”
说道此处时,云谦顿了顿,缓缓放下捧住苏梓诺的双手,掌心覆上她搭在自己的柔荑后才又道:
“然而就是那年,我在花雨楼颓然厌世时,曾遇到一名唤作贾明少年。彼时,他虽衣着褴褛,却语出惊人,将当时天下之势分析得可谓透彻。。。”
“。。。彼时,他猜到我有官职在身,当听我作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