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何玉柱给他倒了杯水,温热的水沿着喉咙、流到胃部,感觉有些暖。若是当初他珍视福晋,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九爷没觉得自己有良心,可是自从位面交易系统花费了10交易点告诉他,交易器的主体就在珲春,九爷犹豫了,他本能地想到,珲春是福晋成长的地方,交易器主体会不会就在福晋手上。也正是如此,九爷偶尔失眠,只因不知不觉就会想起嫡妻董鄂黛檬。
对于女人,九爷一向怜惜,但是再珍视也不过是个玩意儿,普通女人是瓷器,好一点儿的女人就是玉器,董鄂黛檬就是祖母绿,极品好玉,但再好的玉,也不过是玉器罢了,哪个爷们身上不戴几个玉佩玉璜玉扳指?只有董鄂黛檬,不允许他戴别的玉器,不然就来个宁为玉碎。皇家媳妇儿里,也就她动不动生气就回老家,让他好生没面子。怪不得,怪不得人人都说九福晋只跟八福晋交好,物以类聚。
“爷,三更了,该安置了。”小太监何玉柱发现主子爷握着水杯坐在床上发呆,于是不得不开口提个醒。
“何玉柱,三哥今年大婚吧?”
“回主子,三阿哥今年六月大婚。”何玉柱微微弓着身子,十分谦卑地回答,他不明白主子为何问这个问题,倒不是这个问题有何禁忌,而是这宫里头人人都知道的事儿,主子也不可能忘记,为何还要大半夜特意问他一个小太监。
“还有四个多月了,”九爷轻轻一笑,掀开被子躺好,“她一定会来京城,爷等着她。”
何玉柱没听明白,但这都不关他的事儿,宜妃娘娘吩咐过,只要照顾好主子爷的饮食起居就行,其他的不是他一个奴才应该过问的。
康熙三十一年三月初三,董鄂黛檬跟着额娘蹬上了马车,直到马车渐行渐远,黛檬依然掀开窗帘挥着小手绢跟她阿玛告别。
“好了,”钮祜禄氏把黛檬按回座位上,将窗帘拉严实,板着脸对她说,“京城规矩大,你现在就该拘谨拘谨,别给你阿玛丢人。”
“我哪儿丢人了?”黛檬自穿越来这几年,受尽阿玛的疼宠,比起在现代时更加有恃无恐,就如同现在,对着她额娘就敢呛声,“阿玛说了,我生来就是享福的,到了紫禁城里,皇太后都不会为难我,皇贵妃还是额娘你的族亲,凭什么拘束着我?”
“你还有理了?”钮祜禄氏厉声道,“你阿玛把你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北京城里的八旗贵女哪个不是勋贵之后?查着族谱个个都是首府大臣的孙女、曾孙女、外孙女、侄孙女。你阿玛再如何,如今也不过管着图们河一个部族,说着好听就是个族长,说得不好听,也不过是个八旗统领的权力,你也把你自己看的忒高!”
黛檬不说话了,她也明白,她阿玛没什么实权,又不像努尔哈赤那个时代,掌管一个部族连皇帝都要看重几分,那是实打实的军权。如今,她连自己阿玛是几品的官职都不大明白。想来也是,黛檬现代的记忆里,看过的所有清穿小说里就没有把九福晋的身份说明白过的,别的福晋要么是一等公之女、要么是亲王外孙女、要么是步军统领之女、甚至是阿巴亥某郡王之女,唯有九福晋一句话以概括:董鄂七十之女。董鄂七十是谁,什么官职,那就谁也说不清楚了。
“乖乖听话,额娘还能害了你?”钮祜禄氏摩挲着黛檬的额发,“去了京城,看看你的堂姐妹们、堂侄女们都读了些什么书,学了些什么本事,等到回家里来我们一样一样学起来,总不能差她们太多。特别是规矩,你是要从头学起的。”
“早知道这样,我才不去京城呢。”黛檬立刻觉得意兴阑珊,出游的乐趣完全被浇灭。
“我觉得你就是因为在珲春没有同龄、同等身份的姐妹,才没学出个样子来,”钮祜禄氏想得完全相反,“额娘在京城长大,小姐妹很多,从小就比着看谁的针线更好、谁用膳的仪态最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