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他:「夠嗎?」
夏意南收了錢,卻是第一次知道梗者脖子,強行維持的尊嚴這麼沒用。
夏意南盯著助理送回來的那塊表,總覺得那表都在嘲笑自己。你看,只要和郁斐說說,只要把你郁哥哄好,你有什麼得不到的……
過了這麼久,還能再次重溫當時的情景,夏意南感覺著郁斐的脾氣,反思了自己。
夏意南覺得自己語氣不是很好,他立馬軟了態度,和郁斐說:「哥,我真就是不舒服,吃點藥就行,我不是神經病……那個藥是吃了助眠的,我拍戲壓力大,就是最近的事,現在不拍就沒事了……你要是不高興,我不吃了就是。」
郁斐眼看著夏意南從情緒激烈,又重新變回那個笑呵呵,看不出喜惡的人。
原本升騰出的火氣,瞬間消失,只剩下滿腔心疼。
郁斐伸手抱著夏意南,確認他不會跑了之後才說:「我沒有不高興,生病了要吃藥的,不能隨便停……我不是說你神經病,我是說……小夏你要是覺得拍戲壓力大,可以和我說,我願意聽你的煩惱……」
郁斐給夏意南拍背,試圖讓小夏放下防備。
夏意南不說話,卻也沒有繼續掙扎,任由郁斐抱著。
大約是白天睡得太久,夏意南此時異常清醒。他能感覺到,郁斐已經順著自己的理由,給他往下鋪路了。他知道自己應該順著郁斐的話往下說,畢竟自己繼續扯別的,自找麻煩不說,也太矯情。
只要抬抬腳往下走,他們就可以繼續回到原本的狀態。
那種郁斐高興的時候來看看自己,不高興地時候自己去哄哄,等哥哥身體好了,他就可以不必這麼依賴郁哥。
也許將來他們可以談談真正的戀愛,而不是現在這樣,摻雜了太多赤|裸地金錢與欲|望。
到時候不論郁斐要不要自己,也都不重要了,因為那時候才是平等的兩個人,出於本心做出的決定。
夏意南對自己原本的設想是這樣的,但此時他不可避免地想到齊燁,進而懷疑起來,他們真的能回去嗎?
夏意南不知道。
夏意南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不應該招惹郁斐。一個死皮賴臉地纏著,又長得還可以的傢伙,簡直就是送上門不要白不要……夏意南立馬在心裡否掉這個可能,郁哥的人品不至於做這樣的事。
或者郁哥只是在同情自己。
郁哥知道自己生病了,怕自己這個神經病,會瘋到齊燁面前……
夏意南知道不少八點檔狗血,那些炮灰都是這樣的。
要是炮灰不滿意只能做某個人的替代品,鬧騰得凶,正牌白月光動動手指,就可以讓自己萬劫不復。更有甚者,只要白月光回來,就會被打回原形。
郁斐哄著夏意南,和他說,生病了就要去醫院看看,不管是壓力過大,還是其他問題。
郁斐說:「心理疾病不是神經病。」
「……」夏意南沉默地聽著,他知道心理疾病不是神經病,但是他自己是神經病,他知道。就像當初他知道郁斐認識他哥,他就會不自覺地把郁斐和他哥湊一對,覺得自己是意外闖入的替身一樣。
自己就是有病。
夏意南打心裡不信郁斐會真喜歡自己。
除非郁斐眼瞎。
顯而易見的是,郁斐不瞎,甚至還很聰明。
郁斐從小就是別人家小孩,是郁家眼光獨到,優秀自律的繼承人。
全國上下放一放,也不見得能找出比郁斐還優秀的人了。
那麼郁斐是真喜歡自己嗎?怎麼也不會啊。
要是像他哥以前那樣,吃得了苦,還積極向上,性格好,人也長得好,那才值得喜歡。
夏意南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