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说,突然开战,突然休战,跟儿戏一般,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这时下手最方便。”她想起燕王所说的话,皱起眉头,拐弯抹角提醒龙卓然。
也不知道怎么说好,梅老爹挑起战争的意图似乎没有成功,停战在即,可双方主力部队消耗不多,金闶的帝王花个几年的时间仍可重整旗鼓,而后无事生非继续找梅家的茬。
梅天桡花了四年的时间布置,应该不是这样的结果!
长笑越想越不安,可一点头绪都没。
平日里,这种事跟师父一说,也总能被他猜出几分,好做打算,可现下?
她侧过身,刚仰脸,两道探究的眼神从上而下投射过来。
“卿卿,可有话要说?”他温和问。
不知怎地,这般温和的声音,这般亲切的表情,却让她想到昨日,长笑脸一红,赶快低头,装作抿茶的样子,匆匆道,“没,没有。”
淡淡的羞赧透过同心结传入他的心中。
龙卓然也将头扭向一边,微微笑。
“卿卿——”过了会儿,他又叫。
嗯。
“昨日的事,我想对你说声……”他停下,迟疑地望过去。
说对不起?要道歉?哈哈……长笑心底升起浓浓的期待。
龙卓然意味深长地看她,攸然轻笑出声,半晌,才接着说道,“我没觉得自己有错。”
啊?长笑呆住。
龙卓然朗声大笑。
他就知道她心里想听道歉,所以,本来到嘴边的歉意硬生生被他重又吞回喉咙,就不如她的愿!呵……
看,每次她的情绪波动,他都明白她在想什么,只是……
沉沉的笑声蓦然停歇,刚明媚的心情又渐渐黯然。
离别的时刻很快到来,吃过晌午饭,龙卓然出去一趟,长笑把能穿的都套身上,坐在帐篷中等他去安排。
没多久,龙卓然就披着雨蓑回来。
“走吧,马车在外候着。”
“好,龙卓然,你保重!”长笑乐淘淘地开始道别。
他的脸黑了一下,“我送你到南溪,这话留着待会说比较好。”
“没事,没事,偶等下再说一遍就行。”她扬扬手,不以为意。
长笑的好心情维持到看见燕王为止。
燕王说,“卓然,风翌的使臣刚才说,为表明休战的诚心,明日将放梅老将军的哥、侄儿回来,卿卿不要去接父兄吗?”
就这样,她又被迫留下。
军营里一直传着个流言,说风翌只所以来进攻金闶,全是昔日财大气粗的梅家支持,长笑心知肚明,要是皇帝再想生事,这个将来就是借口。
同时,风翌怎么会舍得放开梅天桡呢?
长笑越想越迷糊,干脆就不再考虑这些。
梅老爹那么精明,肯定无事。
雪停一夜,翌日,老天又兴致勃勃往下洒雪花。
长笑穿着厚重的棉袍站在军前,她的对面,是整齐而立的风翌军队。
雪很厚,一脚踩下去没过小腿肚,远远地,两个人慢慢踱来,一着青袍,一着黑袍,未穿雨蓑。
风很大,吹得雪花直往人眼睛里钻。
长笑眨了三次眼,视线里的黑点就成了清晰可见的人影。
梅老爹气度从容,一如印象里的霸气和硬朗,卿书大哥也沉稳许多,不过脸又变回原样,只是少了那道刀疤。
“卿卿,你过来。”大约离众人十丈之遥时,梅天桡忽然止步,出声唤她。
长笑愣神,正犹豫,只听燕王低低道,“梅姑娘,你爹唤你。”
她有些不安,忍不住抬头看向身侧。
龙卓然眯眼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