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站起来,理了理衣服,慢声道:“给我剥了皮,我要换个扇面!”
“慢着!”我再也看不下去了,头脑一热,一把抓了地上的黑土,胡乱抹了下脸,扑了出去。
我扑通一声扑倒在地上,脑袋重重嗑在地上:“老爷老爷,请原谅我家妹子卤莽,求老爷行行好,别杀我家妹子,我们不是有意偷听老爷们谈话的,求老爷开恩哪!”
我连连磕头,半天,却听到头顶前的人呵呵一笑:“小老鼠终于跑出来投降了?我还以为你会在角落里躲到没人为止呢!”
我大骇,原来我也早就被发现了,只是被人当成老鼠在耍弄。
我继续磕头,“老爷行行好,我们姐妹只是今日到图图山去挖参的,被带来了军营说是要去服侍侯爷,家里还有老母和老父要养,实在不愿意,就想趁着夜色跑出军营去,可是,黑灯瞎火的跑错了地方,闯到了老爷的营帐,我们真不是故意的,求老爷高抬贵手,放我们姐妹一条生路,做牛做马,我们也感激老爷!”
一双脚站定在我眼前,黑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不敢抬头,但是可以感到他如豺狼的眼利刀般切在身上,剐得我生疼。
我瑟瑟发抖,不是装的,是真害怕,面前这个人,犹如毒蛇,比大气磅礴的殷楚雷还要让我从心里感到恐惧。
“你说你们是今天被带进来的蛮夷女?”他问道,语气没有起伏。
“正是,求老爷放我们姐妹回去,至少让我们能通知下家里的父母,不然老父母怕是要饿死山头了!”
黑衣人又蹲了下来,突然伸出手,抬起了我的手,借着火光,我发现对方居然有一副如白玉一般比女人还要细腻的手,但是滑腻的感觉捏着我的手,如同蛇在游动,我想甩,却不敢动。
他悠悠地道:“山里的窑人常年风吹雨淋在山上采摘药材,你这身皮肤倒是经吹,还是细皮嫩肉的,虽有些伤痕,却是新近月内才有的,你家人,倒很爱惜你?”
他哗地又拉脱了我的芒鞋,冷冷道:“窑人过年节才穿一次芒鞋,平日里都是光脚行山路,有层厚厚的胼胝,你这脚上有些个小小的茧,不过是近日才有行了远路刚长的,你家人可真正是爱惜你咯?”
我心顿时一凉,黑衣人啪声放下我的脚,站起来,嘿嘿冷笑:“你这个妹妹好象身手不错,据我所知,这身法,可是北邙山特有的百尺竿头,就是功夫差了些,只有卓骁半成都不到!”
我趴着不敢动,也不敢再说话,心里如同翻江倒海。
项沛的声音这时突然冒出来:“哎呀,我想起来了,这丫头不就是新来的伙房里那个单英的么?老是咋咋呼呼的,我说呢,怎么一个小小的伙头兵,老往那卓骁大帐跑,却从没看卓骁治她的罪,感情,还是个小娘们,这卓骁,还真他妈的有艳福,打个仗都有女人跟着。”
“哦,你说她是卓骁的人?”黑衣人的声音提高了几寸,“那这个女人又是谁?“
项沛往我面前走了一步,想要看清我的脸,我扭头朝单兰英看了看,突然哭道:“小姐,你别怪我,我,我,我怕,这可是瞒不住了!”
我又一次扑倒在地上,带着哭腔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奴婢招了,全招了,我家小姐和我都是汗爻人,小姐的叔父的二姨的表舅家三叔公是卓侯爷师傅的八拜之交,我家老爷就拜托侯爷教我家小姐功夫,小姐学了些功夫以后,就,恩,就喜欢上侯爷了,可是侯爷很忙,一直没空多教小姐,前日小姐听说侯爷来这里打仗,就一路跟了过来。”
“小姐让我待在城里,前两天,她说看侯爷打仗累得很,想要给侯爷补补身子,听说窑人常去的图图山里有好参,就要奴婢陪着去挖个参来,因为听说只能去采药的窑人才能到图图山,所以就打扮成这副摸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