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嘴角哆嗦了一下,陪笑道:“郡王,我家这侄子虽然不学无术有些胡作非为,都是下官管教不严。但这不肖子和几个交好之人不过是在清林阁吃个花酒,如何敢对郡王不敬?至于谋逆这等重罪,下官可是吃罪不起,还请郡王看在本官的面上,手下留情……”
“人证物证俱在,宋大人,抵赖是抵赖不了的。”孔晟冷漠道。
宋宁的火气再次席卷起来,忍不住怒道:“郡王,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虽然贵为郡王,也不能随意将罪名加诸于吾等之身!本官执掌江南盐漕,不敢说劳苦功高,也是对朝廷有功之臣。郡王若是非要构陷宋家,宋某也绝不会坐以待毙,宋某就是豁出命去也要进京告御状,参郡王在江南私设官衙、缉捕抓人、圈养私兵图谋不轨之罪!”
“宋宁,你对朝廷是不是劳苦功高,本王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执掌江南盐漕诸事,不仅仅是养肥了一个宋家,还养肥了江南不少人。”
“不是我非要构陷宋家,而是你们宋家的纨绔撞在了我的枪口上,本王根本不用刻意为他罗织罪名,单单是谩骂本王这一条,就够得上砍头了。但本王处置此案,不为个人泄愤,自会秉公处置,按律处置。”
“至于宋大人是不是进京告御状,还是请便。但妄言本王私设官衙,这是蔑视朝廷之罪。本王念在你口不择言的份上,不为计较,你若敢再敢口出半句狂言,休怪本王传令神龙卫,将你官帽摘了,一并押入大牢裁处。”
“送客!”孔晟拂袖而去。
宋宁脸色铁青,冷笑两声,也怒冲冲而去。
两人不欢而散,宋宁做梦都没有想到,孔晟竟然如此强硬,根本一点余地都不给宋家留啊。摆明了是要杀鸡给猴看,但宋家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大肥鸡!
宋宁面色不善从江宁郡王府离开,这一幕自然落在了有心人的眼中。这意味着孔晟与宋宁已经彻底闹翻,撕破了脸皮,虽然宋家侄子宋安被神龙卫控制着,但说起来,还是有很多人不认为宋宁就会因此败下阵来。
宋彬见父亲宋宁的脸色阴沉似水,知道他在孔晟那里吃了憋,也没敢多嘴询问半句。但两人一起上了马车,马车行至半路,宋宁突然冷声道:“孔晟麾下有多少人?”
“回父亲,所谓江宁铁骑营就是郡王府的护军五百人,再就是神龙卫江南镇抚司的百余人,统共加起来六百人手。”宋彬眸光中闪过一丝狂野,压低声音道:“父亲,这厮欺人太甚,我们宋家不能坐以待毙任由他将形同谋逆的罪名扣上,后果不堪设想。不如……”
宋宁脸色阴沉,摇摇头,淡漠道:“不!他毕竟是朝廷诏命一品郡王,名义上号令江南山南两道,如果我们公开与他放对,等于对抗朝廷。这种事,我们不能做。但是,宋家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他要拿我们宋家开刀,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父亲,那要如何?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哥被他问罪吧?”宋彬沉声道。
宋宁冷笑起来,挥了挥手,做了个隐晦的手势。宋彬先是一怔,旋即兴奋起来,眸光中闪动着疯狂的光泽。
短短两日间。
江南各州的大商贾纷至沓来,云集江宁城。江宁城本来就是江南政治经济中心,商贾云集本来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在这个时候,就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了。这些腰缠万贯的大商贾像是约好了一般,三五成群登门拜谒江宁郡王,而每一次都携带着大量财帛礼物。
一时间,八景巷沸反盈天车马不绝堵塞路径。尽管孔晟闭门不见,但耐不住这些人不厌其烦,一次不见就来第二次、第二次不见就来第三次,一次次的拜帖递进去,一次次的礼物被打回,但还是乐此不疲。
无数商贾和地方有头有脸的士绅在郡王府的门口流连忘返,热闹至极。有些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