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浓:“我明白了,你这是打算登基称帝改朝换代了。这是你的选择,我支持你的选择。但我希望你登基之后,能少造杀孽,给李唐宗室一条生路。”
孔晟笑而不语。
李萱幽幽叹息着,望着孔晟的眸光越来越复杂:“既然郑王不降罪,那么,奴家就告辞回府了。自此之后,你我再无相见之期,但愿各自保重!”
李萱转身而去,孔晟没有挽留,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凝望着她盈盈而去的曼妙背影。
李萱静静地离去,正如她悄悄地来。此时此刻,她的心神非常平静,隐隐有一丝的失望。
不过,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已经是最理想的了。能见孔晟一面,能看到孔晟与之初并无太大的变化,虽然他如今权势显赫掌控天下大局,还是那个初心不改的江南士子,这是让李萱心里最欣慰的结果。这意味着她一直都没有看错孔晟,而这算是对她这段旷日持久情感的一种告慰和祭奠吧。
苏出门来,站在孔晟身后轻轻道:“孔郎,你就这样让她走了吗?”
孔晟默然道:“我还能如何?留下她?以什么样的理由?”
“孔郎,我感觉她的心已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她最后一次出世。我听闻她在虢王府城外的庄园里建造了一所庵堂,见了你这一面之后,恐怕就要出家遁世了。”苏轻轻道:“而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们的交集虽然不多,但在你的心里,她始终是有位置的,是不是?”
孔晟深吸了一口气:“我永远无法忘记她在我人生最低谷时给予的无私支持,当时,没有一个人能觉得我能成事,但她却不顾虢王父子的反对,赠予我一支百余人的精锐护卫,就是李彪李虎这批人。说实话,如果没有他们,我当时很难在河南道立足。”
“这些年,她从来没有来见过我,我也从来没有找过她。但是我们虽然没有交集,但心里却是能明白对方的心意。她是一个极为骄傲和自尊的女人,她没有能跨出那一步,而我……”孔晟轻叹一声:“我又能做什么呢?”
“孔郎,但她今天走出来了。她甘冒危险当众砸了你的神像,不就是要引起你的关注并试探你的心思吗?”苏笑了起来。
孔晟沉默了下去,良久才道:“没有错。所以她问我是不是有登基称帝的心思。”
苏眼珠子一转:“那么,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我说我对所谓皇位没有什么想法,但我必须要为身边的人考虑一个未来。”孔晟一字一顿道。
苏呆了呆,忍不住轻笑起来:“孔郎,我明白了,原来你们俩在打哑谜。她心里其实是希望你放弃皇位,将社稷江山还给李唐皇室,而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你们就还有可能在一起;而既然你要登基称帝,就是断了李唐宗室的生路,无论她愿意还是不愿意,她都是李唐宗室之人,自然,你们就再无半点可能,是这样吗?”
孔晟笑了笑,耸耸肩:“大概就是这样了。”
虢王李巨为孔晟建造神庙的事儿因为李萱砸毁神像变成了一场无聊的闹剧。朝野上下没有想到,孔晟竟然没有追究李萱的冒犯,这又让不少人在背后暗暗嘀咕起来,强势的郑王孔晟何以对虢王府的这个不起眼不出名的郡主如此网开一面?换言之,李萱不过是一个宗室郡主,何以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当众挑衅孔晟的尊严?
很多人开始四处调查挖掘。结果还真让他们弄出不少陈年旧事了,越来越多的人恍然大悟,原来虢王郡主李萱与孔晟是旧识,当年还给予孔晟很大的资助,孔晟身边的大将李彪李虎等人,居然昔年曾经是李萱的亲兵卫队。
李萱和虢王府旋即声名大噪,前往拜会凤阳郡主的人络绎不绝。李萱肯定是孔晟的旧情人,否则她怎么能公开冒天下之大不韪,砸毁孔晟的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