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中’三个字让王世充脸上浮起一丝冷笑,恐怕不是无意吧!
不过脸上的冷笑迅速消失,王世充又换了一副笑眯眯的神情,“崔少卿也知道,光凭猜测而没有证据,是很难服众,这样吧!崔少卿如果能替我找到他们想谋反的确凿证据,我可以让你再升一级,出任太常卿,怎么样?”
崔文象大喜过望,连连磕头谢恩,“感谢殿下的信任,微臣一定不让殿下失望!”
“去吧!尽快给我消息。”
崔文象磕了个头,又慢慢退下去了,旁边一名美姬撇撇嘴道:“居然出卖自己的堂兄,这种人倒也罕见。”
王世充哈哈大笑,双手搂住两个美姬,“你们两个的床榻之功更是罕见,让我再好好享受一番。”
崔文象的府邸位于积善坊,这是崔氏家族二十年前花了大钱在京城置办的一座宅子,占地二十余亩,原意是给族人在京城时居住,相当于崔氏家族在京城的招待所,但自从五年前崔文象的父亲崔召搬进来居住后,它的性质就慢慢变了,变成家主专门享用的宅子,现在更是被崔文象强占,变成了他的私宅。
不过由于崔召效忠宇文化及,成为博陵崔氏之耻,崔氏家族于年初革除了崔召家主之位,改由德高望重的崔弘升暂时担任家主,崔文象失去了家主嫡子的光环,也不敢太嚣张,便将府邸东院让出来,给几名在洛阳读书做官的崔氏族人居住,大理丞崔孝仁就是其中之一。
崔孝仁是崔召同父异母的兄长崔杰所生长子,由于父亲是庶出,崔孝仁在家族的地位也不是很高,不过由于他为人勤奋,也一步步做到大理寺丞之职,也算是六品高官了。
下午,崔孝仁刚回到住处,崔文象便出现在他的院门口,手中拎着一瓶好酒,笑道:“兄长再不回来,这瓶上好葡萄酒我就一个人独享了。”
虽然崔文象和崔氏族人关系很僵,崔孝仁也不太喜欢他,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堂弟,崔孝仁笑道:“就只有喝酒那么简单吗?”
崔文象神情黯然,叹口气道:“心中很烦闷,但又没有什么朋友,就想找兄长说说话。”
“既然如此,就进屋坐吧!”
两人进书房坐下,崔孝仁取了两个酒杯,“我不太擅长喝酒,只能稍稍喝两杯,贤弟见谅!”
崔文象给他斟满一杯酒,“无妨!尽兴便可,不用喝醉。”
两人碰了一下酒杯,一饮而尽,崔孝仁关切地问道:“贤弟有什么烦心事?”
崔文象叹口气道:“今天我被王世恽羞辱了,就因为之前我稍微怠慢了他,他怀恨在心,今天便辱骂我和父亲为父子犬。”
崔孝仁一怔,“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我怎么没有听说?”
“这种事情自己忍气吞声就是了,怎么还能让别人知道。”
崔孝仁同情地望着兄弟,安慰他道:“大家都知道王世恽是什么人,仗着他兄弟王世充的权势作威作福,很多人都被他骂过,贤弟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就当他是条狗,被狗咬了一口。”
“话虽这么说,但心中窝囊啊!眼看王世充篡位在即,我又得罪了他们王家人,前途一片黑暗,若不是早年得罪了张铉,我真的就去投奔中都了,兄长,给我指条明路吧!”
崔文象目光期盼地望着他,崔孝仁沉吟良久道:“或许你可以投靠李唐。”
崔文象两手一摊,“兄长别说笑话了,我是河北士族,李渊怎么可能要我?”
“这倒未必,武德帝若连河北士族都容不下,他还要什么天下。”
说到这,崔孝仁注视着崔文象,“你若真想投奔长安,我倒可以给贤弟介绍一条路。”
崔文象瞪大了眼睛,故作惊讶道:“原来兄长已经——”
“这倒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