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是已经长大了吗?你们还是以为我像初进门那会儿似的……好是好,可要是生完孩子,你们还这么认为,不让我照料孩子,我可就真要哭一鼻子了。”真到那时候,自然不会是哭一鼻子那么简单。
袭朗哈哈大笑,“又胡思乱想,谁会跟当娘的人抢孩子,至多是多哄哄孩子而已。”
香芷旋松一口气,“那还好。”
翌日,蓝妈妈、侯妈妈到了清风阁,前者是袭朗命人找来的,后者是宁氏命人找来的。
两个人都挂着可亲的笑容,看起来十分干练爽利。
香芷旋忙让含笑给两人安排好衣食起居,日后自己的衣食起居,全靠这两个人照料。
袭朗中午抽空回了趟家中,见香芷旋对两个人都很满意,便亲自问了蓝妈妈一些事,例如阿芷平日要注意哪些事,月份小的时候该怎样个调理的法子,月份大一些的时候又该怎样。这样也省得他似盲人摸象一般心里没底。
蓝妈妈细细地讲给他听,心里想着,袭夫人可真是有福气的。
袭朗问完这些,哄着香芷旋午睡之后,这才起身离府。
下午,秦夫人和镇南侯夫人来了。
香芷旋换了身衣服,去婆婆房里待客。
镇南侯夫人消息灵通,已听说了香芷旋有喜的事儿,特地带来了不少孕期内的补品。
宁氏与香芷旋都很受用,以往对镇南侯夫人就没小觑,眼下更添一份亲近。
秦夫人却是木着一张脸。
之后慢慢说起了正事,一直是镇南侯夫人在说,秦夫人像是个跟过来看热闹的,仍是神色木然,镇南侯夫人眼含祈求地看着她的时候,都只是敷衍的嗯啊了事。
宁氏看不下去了,觉得这做女儿的太为难太辛苦,便笑着对镇南侯夫人道:“事情我已清楚了。眼下你也知道,我最记挂的不过是老四媳妇有喜一事,你去跟她说说话,点拨她几句。”
镇南侯夫人闻音知雅,明白这是袭府老夫人有话跟母亲说,便笑着称是。和香芷旋一同离开。
两个小辈前脚离开,宁氏就冷了脸,目光尖锐地看着秦夫人,“你要是不愿意走这一趟,只管撑到底,任打认罚便是,眼下却是怎么个章程?合着你女儿就活该为了圆你的脸面对别人低声下气?你的儿媳妇回去之后是跟着你过日子,你要是没有诚心,不需前来。”
秦夫人先是涨红了脸,随即冷笑出声,“我怎么个心思,你难道看不出?……”
“那是自己的心头肉在为你苦苦斡旋,你看的了?我是真看不下去!”宁氏神色冷如霜雪,“前些年我羡慕你的好福气,先前我只认为你一时糊涂,到今日我便不得不轻看你了。你我不妨把话说明白,你要是诚心认错,那么我会将你家老六媳妇交给你带回去,你要是毫无悔意,那么也不需勉强,我们袭家再怎样,也还养得起一个弱女子。”
随即,宁氏唇角微微上翘,透着无尽的嘲讽,“以往你我坐在一处,曾笑哪家的婆婆刁钻,笑哪家的媳妇以卵击石,真是万没想到,你竟成了以往你自己曾嗤笑的刁钻婆婆。果真是人心不古。转过头来想想,你家的儿女要是嫁了娶了哪位王爷公主,还了得?要是摊上你这样一个长辈,可不似今日这般还能说说是非黑白,你怕是只有下跪磕头的份儿了。你自认秦家门第显赫,也配不起皇室吧?你便是有理无理,到了一些地方,也无从辩驳吧?”
秦夫人怒目瞪着宁氏。这是足以让她恼羞成怒的一席话。
“再多的我就不说了。”宁氏倒是气定神闲起来,“你过来这一趟,也不需对我卑躬屈膝,要给我们家老三媳妇一个交待才是最要紧的。她进门之后,最是懂得分寸,却也真不是好相与的。她要是容不得你这般敷衍,我也不会偏帮你。言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