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空姐总是义正辞严地说:“唉啊!服务业就是以客为尊嘛,我若不广结善缘,你去年的冷气机还找不到人修呢!”
我像古人求仙丹似地跟着她去拜会某大健身俱乐部的董事长、医院的营养师、塑身美容保养师及心理重建师。
减肥跟心理重建扯得上关系吗?
根据赵空姐的说法,这是绝对必要的,尤其到减肥末期,常有临门一脚的奇效,可以提高意志力并巩固减肥的信念。
托赵空姐的福,我散了不少财,卡不停地刷,刷到欲罢不能、指头发僵后,起空姐才不得不对我另眼相看,甚至问我愿不愿意尝试人工抽脂与瘦身,如此倾家荡产法,瘦得更快。
以我的财富,这样不择手段地减肥其实不构成财务危机,但是我对“做自己”
还是有一点坚持,那就是我的确想变成一个十全瘦美人,但必须是自然的发展,而不是靠外力介入,因为本姑娘怕挨针戳,更别提任真空管在我的皮下脂肪钻进钻出吸油血。恶!光是想想就要吐。
减肥开始的第一周简直就是炼狱。我上辈子一定是活活饿死,这辈子才这么嗜吃。吃减肥餐与上建身房运动并不是问题,我的肚子也并不是没这些东西进去,只是口腹之欲无穷,随时随地都想“吃”。
我尤其爱吃洋芋片与薯条,此二物是上帝创造夏娃以来,最邪恶、廉价易得的诱惑品,薄薄一条不过寸长,下油锅炸不过数分钟,吸油力却强到连X洁卫生纸都不够看。
好几次我在公司差点把持不住,每每就要放弃减肥计划,冲到对街的速食店点上三袋大薯沾番茄酱大快朵颐时,救命恩公一八五先生就打专线电话进来聊天。
他多半是聊公事,若非公事,就是聊跟他称兄道弟的同事。有好几次我想警告他那一票所谓的朋友没他想得单纯,但是我都强忍下来,每每挂电话之前,他总会加一句,“想跟我去吃汉堡薯条吗?我这里有免费的餐券,不用白不用。”
我当然想!但不是以这八十五公斤的弥勒肉身去会他,所以我都说:“我对汉堡薯条过敏,你有没有免费的咖啡券?”
隔日,我便从秘书苏敏敏手里接过一袋DHL的邮包,里面厚厚一叠的咖啡券足以瘫痪整连军队的交感神经。
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我便会食欲尽失,但这情况通常持续不到一天。
好险一八五先生够无聊,三天两头来烦人,让我得以安然渡过最关键性的第一个月。
只一个月,我瘦了十二公斤,摸得到自己的颊骨。人轻盈了一点,在办公室走动不必再东闪西避地防撞,但是七十三公斤还是过胖了一点。
别骂我不知足,实在是您没看到健身房里那些三围标准的美娇娘!她们让我体认出一件事,瘦其实不难,但要瘦到她们那个程度又能保有傲人的上围真是需要下功夫。
我本来对脱去十二公斤脂肪的成就引以为傲的,但是有天晚上临时出了状况。
原本我像一只天竺鼠在健身房里的跑步机上跑得不亦乐乎,汗水淋漓让我有朝十全瘦美人进级的快感。
近八点时,闯进一票试用器材的新会员,他们没猴急地上器材练身,反而跟几个美女打情驾俏,咦,有几张老脸挺眼熟的,还跟我对上眼,当我认出来者何许人时,下巴也歪了。
喝!可不就是那家卖汉堡的管理职工吗?一八五先生恰巧也在其中,他对环绕周身冀望他青睐的美女们视若无睹,迳自卸下运动外套与长裤,他那两个俊俏的挺臀,让人没来由地悸动,见到他那完美的体格,我眼球都快丢下。
他似乎察觉到我在极其兴奋的状态下瞪视他,停下动作若有所思地往我这头瞟,眼里闪着异光,一脸寻思让我紧张。
我怕他的同事认出我,毛巾顺势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