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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1 / 4)

阿函接过香扇,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笑了下,此时弦声和笛箫声均未停下,阿函手中香扇一转,身体也跟着轻飘飘一转,长辫微微晃出一个飞扬的弧度。眨眼间,她人已向着水榭这边,笑意盈盈地走了回来,口中仍是在唱:“清虚界,任风敲雨筛;掩柴扉,谢他梅竹伴我冷书斋……”歌声中已不见词中应有的幽冷。

我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看着那位跟在阿函身后的人,有些神不思蜀。

走在最后面,吹着洞箫的中年人,正是赵韶、赵函兄妹二人一直仰慕的苍乔国太傅大人,师父侧身走在太傅身边,似乎也是好久未曾见到山中景致,目光将园中天地逡巡一周,不疾不徐地引着太傅往水榭这边走来。而走在前面的那位年轻人,已经跟着阿函走进水榭里来,他穿着淡青色布衫,负手执扇,脸上笑容温和无害,明明已将心中凛冽藏得滴水不漏,却生生叫我周身血液呼啦啦回流,直梗在心上,手脚冰凉。

直到师父和太傅二人都走进水榭里来,那人都仿佛没有看到我一般,歪斜着身子,倚在栏杆上凝神听曲。他身上的毒应是解了,不然没有精力亲自来鱼山。从他侧脸望过去,肤色竟是前所未有的白皙红润,衬得眉目如画,唇如点漆,半面脸映在碧水青山,水榭亭台间,美得惊心动魄,叫人移不开眼。

不知不觉中,弦声和笛声微微变奏,箫声紧随而上,太傅临水而立,闭着眼睛呼吸吐纳,箫声越发清幽醇厚,他吹了一阵,方睁开眼睛,移开洞箫,对着群山绿水,曼声唱道:“云带雨,浪迎风,钓翁回棹碧湾中。”声音沉着浑厚,好似自己便是那撑篙行船的渔翁。

师父十分自然了接了下去,嗓音清亮,“春酒香熟鲈鱼美,谁同醉?缆却扁舟篷底睡。”

他们二人都穿着白袍,迎着晚风,衣带翻飞。太傅已年过四十,鬓角寒霜已现,但眉目间依稀能见年轻时候的俊美雅致。师父比太傅年轻些,乌发明眸,正是男子最风华正茂的年岁,一身白衣更衬得他风神秀彻,仪姿不凡。他们二人相识一笑,立在水榭边,自成一派风景。

麓园内的丝竹声绵绵不绝,响了许久,萧叔萧娘脸上均是一副千载难逢觅得知音的神色,吹弹得更投入,一曲终了,神色依旧难以平静的模样。

“这位是……”师父指了指倚栏听曲的那人,那人直了身子,上前,拱手道:“在下杨岱。”

呵,杨岱,以为用了母姓就没人认识你吗?我在心底讽刺一笑,做了皇帝倒是连真名都不敢用了。

萧叔萧娘和阿函姐姐纷纷向他还礼,师父在一旁介绍道:“这两位是乐理师父萧叔萧娘,这是我侄女,单名一个函字……阿函,再来见过太傅大人。”

阿函从杨岱脸上移开目光,莲步姗姗走到乔太傅面前,毕恭毕敬行了个大礼,“早就听闻太傅大人高人雅量,今日难得一见,阿函甚感荣幸。”

太傅客气道:“赵姑娘谬赞……”话未及说完,萧叔已经大步走过去,一把抱住太傅,面色十分激动。

“乔兄,我还以为我们,我们再也见不到面了呢……”

“萧兄,一别多年,你和嫂子过得可还好?”

萧叔眼眶有些红:“这些年,我们一直都在鱼山,受赵氏一家照拂,过得很好。”

“没想到太傅大人和萧兄,竟是旧相识。”师父愣在一旁。

太傅笑道:“二十多年以前的事了,当年在景城……”

“乔大哥,清漪姑娘可还好?”萧娘突然站起来问道。

太傅脸上的笑瞬时一僵,脸上神色缓了缓,方道:“她过世了,已经有十二年了。”

“那……”萧娘嘴巴张了张,终是什么也没说出口,气氛也有些凝固。

我适时插话道:“师父,你是将阿缨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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