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近乎道
一曲笛声传入竹林中,在竹屋的荀子耳朵动了一下,起身走出竹屋,向着笛声想起的地方走去。
沿着小路,穿过茂盛的竹林,荀子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吹笛人。葱葱郁郁的竹下,一位青丝绕肩的女子正双手持笛,芊芊十指灵活变幻,在长笛上飞舞。
笛声悠悠,荀子闭上眼,细细的体悟其中的韵味。只觉得眼前一阵飘渺烟雾,仿佛刹那间沧海桑田,只觉得世间万物都在飞速变化,白云苍狗,沧海桑田。一切变化都包含在笛声中,世间万物的变化都变得有规可循,就连迎面拂来的清风都带着韵律。
笛声停止,世间一切又恢复正常。荀子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墨年深深感慨道:“想不到你竟有如此高超的笛艺!当年没能带你来到儒家,真是太遗憾了。刚才的音乐,所谓‘技近乎道’也不过如此吧。”
技近乎道,只有将某种技艺修炼到巅峰的人,才配得上这四个字。如果荀子这番评价落在另一个人身上,那人一定会很激动。可惜墨年只是微微一笑,对于荀子的赞扬并不自得:“多谢先生美誉,只可惜近乎道,却终究还不是道。”柔柔的声音,却成功的让荀子睁大了双眼。眼前的女子,似乎,很狂啊!
荀子想不到墨年居然是如此回答,不过墨年身上的那几丝狂,也很对他的胃口:“凭你的聪慧,未必不能入道。”而能入道的人,无一不是世上大贤者,犹如儒家孔孟,墨家墨子之类的顶级人物。墨年年纪轻轻,就获得荀子这番评价,被外人知道,一定会在江湖上引起轩然大波。而墨年,也一定会受到大家的追捧。
墨年淡淡一笑,她所说的道可不是荀子所指的那个。如果在自己未来的道路上没有赤练的陪伴,那么自己追寻那些道又有何意义呢?带着求知解惑的心情,墨年与荀子交谈了几句,彼此都觉得对方很合自己的性子。
忽然荀子开口道:“不觉得可惜吗?”
墨年奇怪的道:“可惜什么?”
荀子看着墨年明亮的双眼,心里为之扼腕:“这样的技艺,这样的才智,却埋没在尘世中沾染尘埃。即便是吹奏,也只有这片竹林聆听。而姑娘所眷恋的那个人,却连这片竹林都不如。”
墨年微微一笑:“以先生的见解,怎会不知道吹奏者只是为了抒发情感,并不在乎是否有人聆听呢?”素手抚摸着手中长笛,墨年嘴角勾起:“而且那个人虽然不通笛音,却深知我心,又有什么可惜的呢?”
荀子看出墨年的心思,叹了一口气:“也罢,既然姑娘如此坚决,老朽也就不说什么了。日后若是得闲,可以来老朽这里喝茶或手谈一局,不会有人阻拦的。”
对于荀子的亲近,墨年自然应许:“改日一定前去叨扰,只要先生不嫌墨年无趣就好。”
荀子呵呵一笑,转身离开了这片竹林。回到竹屋,荀子看着窗外的风景感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旁人帮不得啊。
站在原地墨年静静站在原地,沉浸在这片寂静的美丽中,被身后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思路:“墨年,你怎么在这里?让我好找啊!”
转头,红衣墨发的女子笑吟吟的站在她身后,长发并非是当初那种盘起来的发髻,而是用银环束成一束马尾,披散在背后更显得洒脱。这只银环,是墨年之前上街替她选的。
墨年好笑的替赤练顺着青丝:“你啊,配上这幅嘻嘻哈哈的表情,出去了只怕要被人说成纨绔公子呢!”说罢又轻扯赤练小巧的耳垂,“只是这耳坠可不要忘记取下来哦。”
赤练脸色一红:“谁、谁要当什么纨绔公子啊!我啊,可是要天天缠在你身边才是呢。”
墨年一拍额头,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天啊,那我岂不是要被你这个小妖精折磨死?我可不要。”边说边抬起步子,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