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方也就是两个窗户的中间木制墙壁上,悬挂着一幅老人的大理石画像;门边一个木制脸盆架,盆架上方的木制墙壁上挂着木框椭圆镜子;除了脸盆架上白色的陶瓷脸盆和白色的毛巾外,整个房间凸显出一种古色古香的气息。
“你住这地方?”赵晓东环顾四周后好奇地问道。
李斌摇了摇头,回身将房门关上,然后走到八仙桌前,望着墙壁上老人的大理石画像说:“这是他的宅邸,我大学的老师,教授徐蒙山。他孤身一人,去逝已经大半年了。他的亲人都在海外,在去逝前委托我替他照看这所庭院,直到他的亲人来接手。”
赵晓东显得十分理解似的点了点头,坐到了八仙桌旁的椅子上。
李斌从门后的木制角架台上拿起两只泥烧制的茶杯,拿起茶叶罐刚准备往茶杯里放茶叶,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把茶叶罐放回原处。抓起两个茶杯,从地上拎起竹制壳暖水瓶,走到八仙桌边,边往茶杯内倒白开水边说:
“水不太热,沏茶已不可能,将就地喝一点吧。”说着,李斌将倒好的一杯水放到赵晓东跟前。
赵晓东一直认真地观察着李斌的一举一动,抓起杯子也没客气,一饮而尽。李斌又为他倒了一杯水之后,坐了下来。俩人对视着,沉默着。
还是赵晓东率先打破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问道:“伯母身体还好吗?”
李斌气愤地答道:“要是在平日里,能得到你对我妈的这么一句问候,我真是要感激不尽了。”李斌蔑视着对方,“可是今天,你别在这里套近乎。我想听的是真实情况。”
赵晓东微微侧头盯着李斌好一会儿,目光里掺杂着忧虑和不安。李斌十分坦然地与他对视着。
赵晓东收回目光,盯住木制地板,思寻了好一阵子后,平和地说道:“我只想跟你说明两点。现如今的赵晓东,还是从前的赵晓东,这一点自始至终没有改变,这是其一;其二是——我确实是被冤枉的。你也知道,现在的社会情况相当复杂,派性之间的斗争,总是以你死我活的方式在暗地里进行着,军队里也不例外。我现在就是这场斗争的牺牲品!”说到最后,他恼怒地加重了语气。
李斌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听具体的细节。”
赵晓东无奈地又看了李斌一眼,摇着头说:“我现在只能承认,你我在这种氛围中见面,纯属天意。是天意啊!”他感叹地长长呼出了口气,“从小咱俩就一直在一块胡闹,没想到这么多年后,咱俩又得在一块为逃命而胡闹了……”
李斌听得有些不耐烦了,耐着性子喊道:“你说点实质性的东西好不好?这些话留着以后再说。”
赵晓东再一次瞅了李斌一眼,问道:“这件事本来是军队里的事,你们地方公安部门怎么也插手了?”
李斌脑子里忽然想起了开会时,分局长对军队里所发生的事的漠然态度,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我跟你说,作为一名公安人员,我的天职是服从命令,完成好任务。”
赵晓东还是那样低头看着地板,微微点着头说:“咱俩一样,作为军人,我的天职也是绝对服从命令。可我深切感到,我是一支枪,一支任人使唤的枪,到头来还成了一只替罪羊……”
李斌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嚷道:“你就别再跟我兜圈子了!我只想听听你这个替罪羊是怎么当上的?”
“那好,关于西南军区副司令员钱建民被杀一案,你了解多少?”
“已经定性为入室盗窃杀人案。由当地公安部门协同军队侦破此案。我想,你不至于为了两千多块钱而杀人吧?”李斌警觉地问道。
赵晓东还是那个姿势,不过能看出他恨得咬牙切齿,囔囔自语道:“吴洲起,我迟早要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