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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尼看了这个女人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这种强盗式的做法,这会让这艘船上的人受到伤害。”
他吐了口气:“我们借助这艘船的力量离开塞尔,从某个角度来说,我们需要感恩。”
“感恩?”兰妮神情抑郁,显然并不认同潘尼的想法——在她看来,当时供选择的船很多,未必就是这一条,从内心深处而言,她不喜欢这种虚伪的正义腔调,这也是她最不喜欢潘尼的地方:“虚伪死了。”
法师无置可否地摇摇头:“何况如果我们劫持了这艘船,又要开着它去哪里呢?”
去哪里呢?
兰妮一愣,才发现自己也不知道离开了塞尔应该去哪里,她沉默一阵,抬头看着法师的脸:“你又要去哪里?”
“我……”潘尼苦笑了一下:“好吧,我也不知道。”
一时沉默。
“不知道?那你总该知道以后准备做什么吧。”兰妮哼了一声。
这句话让一股阴沉的气息出现在潘尼的瞳孔之底,不过很快就消失了,他摇摇头:“准备?当然是抓住一切可以抓到的东西,然后变成返回塞尔的本钱,我必须问那几位首席讨回一些东西。”
“呵~”兰妮失笑:“好吧,伟大的志向。”
“你呢?”潘尼看着她:“你有什么想法。”
她陷入了沉默,良久抬起因为愤怒与沮丧变得抽搐扭曲的俏脸:“该死的,我讨厌这个问题。”
潘尼摇了摇头,转向另一边,从魔法袋中掏出一个容器,在旁边的葡萄酒桶里面倒出些红色液体,递给兰妮:“消消火气。”
“消你个头。”兰妮接过酒杯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这时船身又一阵震荡,她手一抖,葡萄酒就散落在她的衣服上,她恼火地骂了一句,重重地用酒杯敲了一下潘尼的脑袋,法师转过头,看到她一脸愤怒的红,而上衣紧紧地粘在身体表面,清晰地让他看出这层长袍下面没有任何衣物。
这让他呼吸微微急促起来,这些日子塞尔海域内航行,他的神经一直高度紧张着,没有空闲注意别的事情,即使晚上休息的时候,仍然有一只眼睛是睁着的,既无暇顾及这酒舱里面因为酒精挥发而产生的异味,也无暇顾及湿润环境下本就显得狼狈潮湿的衣着,如今心情松懈下来,这一杯酒到让他注意到了彼此的尴尬。
想想昨天夜里三个人还是并肩同眠,法师就感到一阵惊异,这么近的距离,居然没有产生别的感觉?
“你在看什么?!”她并没有因此如普通女人般羞涩,而是转而用一种凶狠的目光盯着法师:“恶心的男人?”
“没有。”法师言不由衷地矢口否认,把头转到另一边,却被女人用两只手板了回去:“你在说谎,丑陋的男人。”
说完了她突然将脑袋凑到潘尼的脸上,法师在一阵惊愕中感受到身躯相贴的温暖,继而看到那一双有些发红的大眼睛。
“我讨厌你,听着,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你。”
她紧紧贴着法师的身体,微微喘息地说着。
“虽然你已经说过一遍,不过我仍然有些困惑。”潘尼皱了皱眉:“为什么?”
“……需要理由吗?不……”她目光闪烁了一下,摇了摇头:“这不需要理由。”
她眼睛深处浮现一片水雾,再次合上眼睑,用柔软的唇舌堵住了彼此的嘴巴。
湿漉漉的简易长袍被抛在旁边熟睡的小女孩头上,本就在半睡半醒的昏沉中的她一脸不满表情地把这件长袍扫到一边,暗暗嘀咕着含混不清的话语,心中却有些模模糊糊的困惑:“嘴上说着不喜欢还要贴得那么近,唔,奇怪的家伙。”
作为看守船舱的水手,马尔卢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