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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若没有手握重兵的大臣,这边关又如何能够稳定?”裴寂有些气愤地感慨道:“想当年,炀帝年仅20岁,亲统51万大军南下进攻陈朝。隋军在他的指挥下,纪律严明、英勇善战,一举突破长江天堑。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对百姓秋毫无犯。攻下陈朝之后,对于陈朝库府资财,一无所取,天下纷纷称赞他的贤德。没想到,这事情还刚刚过去二十多年,往日的贤德就荡然无存,变得这么……”裴寂止住了话语,再次端起酒杯提议说:
“我们,还是喝一杯吧,边喝边谈。”
李渊不啃声,端起满杯的酒,一干而尽。裴寂、李世民都喝光了杯里的酒。独有刘文静端起酒杯,望着李渊说:
“对大臣猜疑之事,古往今来的皇帝,都是这样,当今圣上,又如何能例外?三征高丽惨败,除了于文述,其余的大将不是都杀光了么?”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李渊说完,端起刚斟满的酒,又一口喝下,两眼楞楞地瞅着窗外新雨后的绿树。
刘文静也一口喝下杯中的酒,叹息一声说:“伴君若伴虎,在皇帝身边做事,本来就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李渊听了,扭头望了刘文静一眼。心想,这人虽然颇有头脑,说话做事,还是锋芒太露。比较而言,倒是裴寂,更让人喜欢。李渊之所以到普阳宫来,一来是因为要避开皇上安置在他身边两个亲信的耳目,二来是因为他被封为太原道大使后,自然也兼领这晋阳宫的宫监,来晋阳宫坐坐,也就非常自然。更主要的是,他与这晋阳宫具体管事的副宫监裴寂,很早就相识,而今共事虽然不久,却是彼此信任,无话不谈。
这裴寂出身河东望族裴家中“西眷裴”,汉未魏晋以来,累世高官显爵,家势炫赫。其父亲裴孝瑜,曾任绛州刺史,奈何命短早逝,待裴寂出世,家道中落。裴寂14岁时,靠祖荫补州主簿,走上仕途,因无人提拔,始终在六、七品圈子内徘徊,曾慨叹道;“天下方乱,吾将安舍?” 裴寂一直为不能发达而重振家门耿耿于怀,而今乱世之际,能在手握重兵的李渊手下做事,自然非常用心,尽力投其所好,使其欢心。
裴寂见李渊心烦,两眼瞅着窗外,便移步走到他的身边,轻轻地说:“唐公不用心烦,我看还没到可怕的地步。”
李渊听了,回过头来看着裴寂,那目光分明在问:“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来消除皇上的猜忌?”
裴寂仿佛是猜透了李渊的心事,把目光移向李世民,很有把握地点点头。
李渊之所以带李世民在身边,目的在于要尽全力地培养这个儿子。在受封太原留守之后,李渊就感到自己新的起点正在开始,不久必将做一番大事情。可是他身边的能人太少。而李世民这个儿子,自他回家葬母归来后,李渊分明地感到他已经长大了,并且很出色地承接了李家的特点:不仅善于骑射、强悍骁勇,还熟读兵书,懂得谋略,很会办事。于是,便让元吉、玄霸与平阳去长安去学习,留李世民在身边,想将他尽快培养出来,替自己办大事情。
李渊566年出生,比刘文静大两岁,比裴寂大三岁,刚进来的时候,李渊就让世民见过这两位叔叔,意思就是要他们对世民多多指教。现在见裴寂在看着世民,一时竟不知他这时何意。于是把询问的目光投向裴寂。
17、
裴寂看到了李渊投来的目光,微微地一笑说:“我要说你们李家,忍不住多看看世民。”
李渊听了,这才明白裴寂的用意,不无自豪地说:“有世民这样的儿子,我也很欣慰。还有建成,他们都是上天赐给我的骄子。”
“你们李家,是个根深蒂固的军事家族,又是皇上的亲戚。” 裴寂对世民点点头说:“而今乱世之际,皇上的江山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