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菀骤然一惊,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再听一会儿,确认自己没听错,外面的人真的在拨门栓!
她不能叫人,叫也无人听见。
房里没有任何能防护的东西,哪怕她搬起凳子,最后也会被外面的男人夺走。
那门栓只是一只小小的木栓,并不能支撑多久。无措之下,她想起屋子后面还有道角门,便悄悄从床上起身,赤着脚,轻轻穿到房间后面,打开角门又关上,出了屋子。
时值深秋,她多日不曾出房门,只觉冷得发抖。
这后院她还是第一次来,天上只有初九日弯弯的弦月,什么也看不清,但依稀能看到有几株花木,几棵冷杉,一个小小的池塘,再不远处,便是一圈围墙。
她无法出去,除非绕到前院,但若绕出去,就会被那人撞个正着。
若是不管不顾朝院外跑,喊人呢?
不,不能这样,若是被人知道她和一个男人孤男寡女在这院中,不管那人是谁,是强盗还是好色之徒,她都完了……
不知那人是不是已经拨开了门,她在紧张之下躲到了一棵花木后面。
然后她便听到一道男声:“陆夫人,你可在?人呢?”
这声音有些熟悉,她在京城所认识的男人不多,稍稍一想便想了起来,这是那个韦大人!
所以今天来送什么重阳糕的姓韦的人正是那天她在德春宫见到的韦大人!
是他……她早已知道他是个好色之徒,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和他有交集,却没想到竟会在这里被他撞到。
他母亲也在这庵堂中,他来看他母亲,便知道了她也在。
随后他一定是暗中盯着她,却偏偏婆婆走了,焦妈妈走了,今晚锦心和其他仆人都去看热闹了,将她一人丢在了这里。
她不知能怎么办,赤脚躲在花木后,脚被地上的冷杉叶和树枝扎得生疼,却一动也不敢动。
“施小娘子,我知道你在这里,我摸了你被子里面,还是热的呢……也是香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后面的角门。
施菀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他找到了那门,知道她一定在后院,便肯定能找到她……
所以她最后,除了被他□□就是死么?
“原来你在这里,外面冷,别躲了,出来吧,我只是见你被你婆家扔在这里孤伶伶地斋戒,心疼你,来看看,没别的意思。
“你知道的,我好歹也是国舅的儿子,有官身在,又不是那等不学无术的地痞无赖?”
他的声音渐渐离远,似乎朝冷杉木那边走去了,施菀转过身,向前几步,轻轻踏入池塘中。
深秋的水冰冷刺骨,她也是身体还未恢复、极怕冷的时候,半待在水中禁不住浑身哆嗦。
这时韦大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往这边过来,随即一笑:“我知道你在哪里了。”说着就走到了她之前站的那棵花木后。
施菀
将整个人蹲入水中,连头发都潜入水下。
安陆属云梦泽,而云梦泽多水,也许去某个村子就要过一条河,那里人大多都会水。
施菀水性也不错,小时候,还被爷爷放在水里练过闭气。
这样的池塘她不怕,可是太冷太冷了,她仿佛置身冰水中,若不是因为惧怕和紧张支撑,她早已被冻得失去知觉。
韦大人没找到她,又继续在附近转起来。
池塘就在他面前,但他不会想到一个女人能在深秋夜躲入水中,并未往里面看。
在池塘周围找了几圈,他又转去了前面。
施菀从水里露出头换了口气,在他重新转回后院时又将自己沉入水中。
“没道理,一定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