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当橡皮图章的感觉没有叱吒风云好吧?”洪涛连着喝了两圈酒、又和沙巴林亲切交换了一些意见之后,在笨猪的掩护下终于突出重围,来到走廊尽头的小包房里。
刚进屋差点没认出来,一年多没见面赵斌居然瘦了,皮肤有点发黄,看上去年长了不止一岁。反倒是妖娆的安娜更富态了一些,也更显年轻了。
“还真不是橡皮图章,理事会里的斗争一点不比政府部门少。大家曾经都是一方诸侯,谁也不比谁傻多少,又全有过实际经验,我这点本事只能勉强自保。
说起来你弄的这套体系是不是有点太复杂了,让每个人都忙于应付各方面的压力,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内耗过于严重。”
赵斌,或者叫孙大成,满打满算和洪涛只见过两次面,其中一次还没怎么聊。但见面之后居然没什么生疏感,连招呼都没打,直接进入了主题。
“在家里怎么吵都成,只要别出去丢人现眼就是个好官。体系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它的本意是压制人性,不把这个东西解决掉,团体将永无宁日。
你也不要太谦虚,和其他理事比起来,曾经的救赎者大主教才是有理论有实践且出过成绩的实干家,要是连他们都应付不过来,不说别人,美丽的安娜女士早就取而代之了。
不过我还得多说一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还不到五十岁,以后的路很长,别这么玩命,慢慢来,欲速则不达,用五年时间打基础一点不为过。”
理事会里到底是啥工作量和斗争强度,洪涛既亲眼见过也听刘全有念叨过不止一次。如果让焦樵去当理事,必然会整日以泪洗面,但赵斌绝对不会。之所以累成这样,很大可能是用力过勐,想弯道超车,必须要提出警告。
“他的枪伤经常犯,疼起来很难入睡……”自打洪涛进来安娜就没有走的意思,赵斌也没有赶的企图,听到有关身体的问题,她突然带着很浓的怨气发言了。
“是我打的?”枪伤,洪涛有点印象,当初在闯入赵斌办公室实施绑架时确实把他的胳膊打伤了,好像是右臂。
“两次了,第一次在脸上,打完之后我只能落荒而逃。第二次在胳膊上,然后我又只能投降。医生说打碎了骨头,有些碎渣不容易取出,每到比较冷的天气就会疼。”
赵斌伸手止住了安娜继续声讨的企图,自己道出了原委。合算他的消瘦和萎靡与在理事会里的勾心斗角关系不大,罪魁祸首还是洪涛。
“你别和我叫屈,看看这张英俊的脸现在成啥样了?再看看这里,要是再偏一寸就长眠在冰河里和勐犸象一起作伴了。我大度点,身上的两枪抵你胳膊上的一枪,脸上的伤也不算面积了,现在是谁也不欠谁的,两清了!”
但洪涛真的一点内疚感都没有,如果有机会再来一次,不用第二枪,第一枪就得结果了这个家伙。要不是为了让两个联盟不至于用战争的方式解决问题,更不会选择与这个毫无人类底线的家伙合作。
“哈哈哈哈……我从小就是个记仇的性子,可老天爷居然让咱俩凑到了一起,还没法记仇。我特别好奇,你真的不怕死吗?
在疆省不算,那时候的你只是个牧民,人在一无所有时确实豁的出去。但现在你已经成了疆省移民心中的旗帜,说不定还会被选为自管委员会的主任,由此带来的好处还没来得及享用,真舍得扔下?”
对于这种抵消方式赵斌选择了一笑了之,在救赎者解散的问题上他并不埋怨洪涛的蛊惑,相反还有点庆幸。见识到东亚联盟真正实力之后,当初决一死战的念头早就飞灰湮灭了。
但是他始终没想明白一个问题,曾经两次追杀自己,可以用死敌来称呼的洪涛,为什么要好言规劝,还指了一条明路。难道他就不怕自己哪天得势,然后掉过头来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