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酸涩,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对他如此不公,身为太子之尊,竟然少了一副强健的体魄。心中一念,带起了喉头的血腥之气。
他阴着脸走入昭明宫,伸手破开那坠着轻颤的珠帘,里头的太医们纷纷跪下请安道:“微臣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千岁……他要做的是万岁。
齐仲景抿着唇颔首:“平身吧。”脚下一转,齐仲景坐到了明黄的龙榻旁,榻上一脸憔悴的皇上与先前秋狩之时早已经是天壤之别了。
那干瘦的脸让齐仲景生出些厌恶,齐仲景偏过脸问道:“父皇今日如何?”
那些太医们诺诺相视,为首一人拱手道:“殿下放心,皇上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稳定?你们所说的稳定便是数月之期吗?”齐仲景勃然发怒,他是怒了。齐仲天的大胜已经让他等不了,否则等他回京,怕是会有更大的变故。
“殿下恕罪。”见齐仲景发怒,太医们皆是屈膝匍匐在地上。
齐仲景深深吸了几口气,将滚滚心绪平复下来:“父皇的身子根本不能这么耗着,你们一群废物,难不成连可用的药都没有?”齐仲景的质问让太医们沉默了下来,他们为医者,心里清楚皇上的身子根本用不得猛药,不然随时会死。可是如太子所说,不用药便是耗着,等着龙体油尽灯枯。
“孤给你们一日时间,明日孤定要个答复。”说罢,齐仲景拂袖离开,只留下一地仓皇的太医。
父皇啊父皇,你莫要怪我心狠,若是你瞧不上我的身子,当初何必立我为太子。若是你一心看重齐仲天,何必要给我希望。你当真是天底下最狠心的父亲。你看着我们斗个你死我活,哪里念过半分情面。
齐仲景紧紧捏住的骨节带着悲凉……
沉着步子回到太子府,齐仲景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过了整整两个时辰才出来。踏出书房的齐仲景面色坚定,那人说的不错,斗天下者,心狠手辣缺一不可,比起万里江山,妇人之仁又算什么。
“齐仲天,你纵然赢了鞑靼,我也让你输在我手中。”齐仲景扬起了点点笑意。
……
秦思几人在客栈呆了一日,顺着月夜留下的记号,他们寻到了一处偏僻的农庄。这农庄就在京城近郊,却也是个安静的地方。
推开屋门,秦思的脚步停滞住。她看着眼前的忆卿、天官、月夜,心头暖意升腾着。除了他们,还有筠一和苏离渊,他们都是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
齐仲文的死让她明白,生死太过无常,他们在这样的刀光剑影中随时都会消失,那么能够微笑的每一刻都不该浪费。对秦思来说,最好的事情便是身边人都好好的。
“主上,属下怕天官被拿住,这才擅自做主带了她来。”月夜低声将近日的事情一一说与秦思听,虽然只是轻描淡写几句,秦思却知道,她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月夜,你虽然叫我一声主上,可我从来没当你是外人,我信你如同信我自己,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你的意思便是我的。”秦思握住月夜微凉的手,轻笑道。
月夜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的错愕,下一瞬她垂眸颔首,无声将秦思的手反握住。几番寒暄下来,秦思凝眸而思。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对上秦思的眼,忆卿淡淡一笑,拉着身侧的忘川,低声道:“妹妹,我本无归处,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我也是。”天官氤氲着眼附和。
秦思扬起唇角,随后看向叶筠一与苏离渊。
“我要先去救我娘,你随先生南下吧,等我办完事便去找你。”叶筠一话音刚落,月夜便接话道:“不必了,风远侯夫人的下落我已经去寻过了,她根本不在太子手上。”
“当